伯鱼还没怎么看就听见一阵悲怆的高喊“大笑大笑还大笑!刀砍东风!与我何有哉!魏忠贤!老子要你狗命!”,一队人马风风火火朝着他冲过来,他赶忙避开,发现是一群横冲直撞的文学院男士,穿着排练节目的五颜六色的戏服。
左边楼上响起柔和的吉他声和粗犷的歌声“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你为我梳妆!”从楼道里旋风般冲出一个黑色的毛绒身影,一声凄厉的猫叫之后是个神色匆匆的白净男生在后面穷追不舍:“杰西卡!大宝贝!火腿不吃了?回妈妈这里来!”。猫咪左突右撞在无数拖鞋和脚杆之间穿梭,伯鱼的眼睛跟了一会就感到了晕眩。
一片花花绿绿的被单上下翻飞,内裤和红色的秋裤抹布一样缠绕在旁边的衣架上,黑色猫咪逃过被单一头扎进了草坪一侧的大平台,上面站了二十多个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的男士,正在跳传说中自创的鳟鱼舞步。猫咪被发亮踢踏的黑皮鞋惊扰到,发出惊天动地的喵喵。男士们“唷?!”地跌宕起伏此起彼落,美女们看见登徒浪子一般左右躲闪。
倏忽之间一只手在伯鱼背上轻轻一拍。
“唢呐老弟!”
哲学院的一位同胞。
旁边经过的男生们闻言都转过头看伯鱼:“这就是那个唢呐兄弟?”
“哥们cool!Respect!”
“兄弟厉害!服你!”
这两天系里的表扬已经下来了,原本不认识伯鱼的辅导员也认识了他一下,原本不熟悉伯鱼的其他院里的人也知道了他。
那个变态当晚就扭送公安局,现在学校论坛铺天盖地都是变态的照片。
学姐说要请伯鱼吃饭,就定在下个礼拜,学校新闻部这几天一直都想找伯鱼做个专访。因为那突然的勇气一砸,伯鱼的生活好像的的确确丰富了一些。
他一路红着脸回了宿舍。
这大概是他想要的某种社交吧,他想要这种温暖的感觉。
回到宿舍伯鱼思考了木琵琶说的事情。其实木琵琶说得没错,伯鱼很想去一个专业的音乐练习室吹唢呐,不管是清晨还是晚上,他在外面吹都会受到影响,风动噪音等等,还要忍耐一些经过的学生看傻子一样的奇异眼神。
伯鱼思考了很久,考虑到木琵琶说九点以后没人,就想先去瞅一眼。
第二天。
他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忘了自己要去操场看卫论打球,背着包去了活动中心。
活动中心多是搞艺术的人,着装打扮上就和别的同学不一样,一棒子下去能打死三个头发颜色不一样的,他们学校活动丰富,社团众多,学生们每天都忙忙碌碌十分充实。有些人排练话剧要一直到凌晨还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