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什么的到底是魔鬼,硬是活生生地磨死人,他不懂,也懒得懂,累,他只想过他一日三餐烟熏火燎的小日子,他能做的止于此,只能祝他们好运。
周焱跑遍了别墅,不在,他穿过密林,一个人正架着太阳蓬,躺在椅子上悠然地钓鱼。白日里太阳很足,周焱几餐没吃,又挨了一夜的冻,脚下发轻,头晕目眩,他扶着树,没空关心自己,盯着那人叹道,“终于找到你了。”
他迅速地跑下山坡,撑着力气跑到这垂钓之人面前,气喘吁吁,李烈这货戴着太阳眼镜,正闭目养神。
周焱急促地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李烈没回答。
周焱继续问,“为什么躲着我?”
李烈还是无动于衷。
周焱愤怒地摘掉这厮的太阳眼镜,摔在地上,怒吼道,“李烈,我在问你话!你别跟我装聋作哑!”
李烈刚开始还真准备和他装聋作哑玩失忆,但见周焱神情憔悴,他心被刺疼了,他见浮标动了,立马勾起一个鱼,放在蓝色水桶里,然后若无其事地对周焱说,“谁躲着你了,怎么样,过年还开心吧,来来,咱们一起钓鱼玩。”
周焱简直被气昏了,他本来就目眩,脚步哆嗦几下,差点晕倒在地。
他将李烈的身子扳过来,痛切地问,“难道这次你又要不告而别扔下我吗?”
李烈手中的鱼竿嘭的一声掉在湖里,沉默半晌他点头道,“对不起,小焱,我们还是分开吧。”
一个响亮的耳刮子落在李烈脸上,打得他低着头没脸看周焱,心绞痛得厉害,强忍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来世,来世再向你赎罪。
霎时间风云大变,四处风起,吹得枫林哀嚎,太阳蓬被刮倒在地滚出老远,蓝色装鱼的水桶被刮倒,小鱼儿四处乱蹦,湖水阵阵狂澜。
周焱嘭的跪在地上,倾盆大雨而至,大颗大颗砸在他身上,男儿膝下有黄金,不是不跪,是这一跪太疼了,他下意识就这样直直的,没有任何缓冲的,扑通跪在地上,裤子都被磨破,膝盖处已经破皮,细细地流血,雨水泪水在他的俊美至极的脸上哗啦哗啦地流着,如泄闸的洪水,汪洋万里,悲痛得让人不忍直视。
“周焱!——”李烈想将他扶起,谁知他似铁般矗立不动。
周焱拉扯他的裤子,哭喊道,“哥,小焱求你了,不要走,不要走,你可以说我贱,但是我没有你便是如死了般,哥、哥、哥……”
周焱哭得稀里哗啦,雨势更大,他的哀求声混合在这滂沱大雨中让如听得心如刀割肝肠寸断,李烈跌坐在湿漉漉的地上,双手掩面,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周焱全身每一寸每一处已被大雨淋得体无完肤,他跪着流血向前,紧紧地抱着李烈,亲他的脸,温柔地问,“是不是我妈对你说了什么,你告诉我,哥,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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