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阳摆出一副我就知道还是你靠谱的模样:“行,那分析完咱们开始直接搜。”他一直急着这个案子。这一连烧死了两个孩子,况且又是在不知道凶手动机的情况下,因此根本无法确定凶手会不会继续行凶,如果会,就必须要尽早阻止,人命关天的事,这是他们警察的职责。
对于很多独生子女家庭而言,一个孩子往往象征着家庭的全部。
见菜还要许久才上桌,宋南岸叫了一声身边坐着正低头专注于手机的人:“宋禅,手机录音。”
“用我的。”贺阳急忙说道。他很了解宋南岸的性格,嫌麻烦、做事尽可能选择简单的方式,像是做分析这种事,分析了第一遍绝不会再花时间分析第二遍。
谁知话还没落音,宋禅自另一个口袋中掏出了宋南岸手机,利索地打开录音放在桌子上。
他虽然一直低着头好似在玩手机的样子,实际上很认真地在听面前这两人说了些什么。
宋南岸沉思片刻后说道:“凶手年纪在四十岁以上,家庭情况在当地属于中上等。”
“首先,自案发至今,当地警局并没有接到有关于孩子失踪的报案,也就是说有两种可能,要么烧死孩子的人就是应该在孩子失踪时报案的人,要么就是,孩子并不是当地人。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就会牵扯出更深的犯罪网,儿童拐卖。”
“在此我们可以将第一种可能排除。如果两个孩子是当地人,在失踪一段时间的情况下,一定会有人询问他们的情况,这时监护人是拖不了关系的。”
“那么只剩第二种可能,儿童拐卖。如果两个孩子都是来自人贩子手中,那么象征着凶手必须要有买下两个孩子的经济条件,结合当地大多是孩子和老人的情况来看,凶手的年龄不会低于四十岁,且家庭状况较好。”
“除此外,凶手思想很迷信。这种迷信不仅是老一辈脑中根深蒂固的烧香拜佛,更有可能是家中存在某些特殊情况导致凶手的行为迷信中带着偏激成分。”宋南岸说完顿了顿。
此时,贺阳和宋禅两人的目光都紧缩宋南岸,聚精会神地听着分析。
提到迷信,贺阳想到了什么,倏然说道:“对了,今天鉴证部门来了消息,两个孩子脖子上挂着的坠子上的字是相同的,按排列来看应该有好几十个字,那边说是烧得太严重了,做不了准确判断,但是有几个能清晰辨认出来。”说着他拿出手机调出照片递给宋南岸。
照片经过了专业的放大处理,字很小,全是一个个刻在坠子上的。
女人、安乐、胎这三个字都有,除此外还有一个是宋禅当时在现场没辨认出来的字——陀。
宋南岸放下手机,“陀。”只见他默念出声,意味不明地轻笑道:“与佛祖有关。”
贺阳蹙眉问:“你确定?”
“这个字没出来前不确定。”宋南岸语气笃定:“现在确定了。”
话音刚落,宋禅立即在手机中翻出在韩婆院子里拍的照片,翻看好几张后倏然发现——常青树上挂的红绸带上也有陀字!
这是从牵人手中求来,用来拜佛求子的!
宋禅霎时便懂了。
宋南岸继续道:“火焚、土地庙、刻有陀字的吊坠,结合窑镇封建迷信的风气,可以看出凶手烧死两个孩子必定带着某种因迷信而产生的目的。”
“现在所给出的范围还很广,并不能确定凶手的杀人动机,也就是说现在需要做的第一步,找窑镇的牵人。”
贺阳疑惑:“牵人?”
一旁的宋禅简洁解释:“专门为当地人解决科学解决不了的麻烦,听说会看风水会……还能帮当地人求子什么的,专门弄些迷信的东西。”
“如果你们所说的牵人和这个案子有关。他们能做这种怂恿人杀人放火的事,必定不会实话实说。”贺阳沉思片刻:“不能打草惊蛇,看来……还是只能私底下打探了。”
敲门声响起。
“进来。”三人不再讨论。
服务员推着放有菜的木盘子走了进来,“请问需要酒水吗?”
“不用,等会儿开车。”贺阳像打官腔似的拒绝,笑呵呵地问对面两人:“你们要不要喝点儿什么?”
宋南岸淡淡拒绝。
“你呢?可乐?”贺阳问宋禅。
宋禅:“……”可乐?我还雪碧呢!看样子这是真把他当个弟弟啊?
“可乐杀精您不知道?”宋禅挑眉,目光不善地看着贺阳。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两人气场就是不和。
哦不,不能说是不知道怎么了,原因还是有的。宋禅就是典型地看不惯贺阳对自己那长辈对晚辈的态度,同时……也看不惯他同宋南岸说话的……亲密感。
这些都让他感到很不适。这一顿饭可以说是吃得很不开心了。
贺阳被宋禅一句话逗得笑了起来,完全忽视了他眼神中强烈的排斥感:“那行,喝茶吧喝茶!”
宋禅瞥他一眼,心里不爽便不再作声。
☆、第二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