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里,又对戏曲进行改造。
翻新词唱新曲。
很多戏曲艺人不痛快,因为新写的戏词太没有美感,即便是按曲牌填词押韵,唱起来也还是觉得拗口、别扭,政治干预艺术太多。
到处人心惶惶,政治压力很大。
不少作家封笔。
因为好多题材不能动,要忌讳,一个作家,一旦把文学和政治要求考虑在一起,就势必会深感到痛苦,从而渐渐地消磨了创作热情。
1956年,白文卿独自一个在住宅,看见院内海棠花开一一这时候小尾巴早已老死了。
不久,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提出。
在此之前,批判资产阶级学术、批判文艺思想、对戏曲进行改造等等等等……闹得人心里乱糟糟,心里有气,敢怒不敢言。
恰逢此方针提出,真如一夜春风来,众人于是响应党号召,畅所欲言地发表对党的意见和看法。
孙教授发言了。
白文卿没有。
事后,孙教授见到白文卿,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认为他之所以不发言,是因为怕事、胆小、不敢讲。
然而白文卿事后与朋友谈起这事只觉得委屈,他本来也就不习惯在那么多陌生人面前开口讲话的。
今年院子里的海棠花凋落得是特别地快。
马上,这场百花齐放就变为揪右-派。
需要说明的是,大字报也并不是只有文-革时才专有,大字报,50年代就有了,甚至更早的时候,也有。
许多发言的人被戴上右-派帽子。
1957年,孙教授成了右-派,被贴大字报,一夕数惊,惶惶不可终日,天天接受批判、写书面交代材料。
白文卿后来学会了抽烟,偌大的会议室里,常常他一个人静坐着发呆,抽烟抽得很凶,烟雾弥漫,看不清他本来面容,浑身上下一股颓丧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