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的消息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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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浦西都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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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学生不知为何多起来了,处处谈论的都是来自北平的怒火。那时的浦东还很宁静,十里长街一切如故。看似毫无波澜下却涌动着什么不安,好像随时要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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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还有工资领,于醉月楼的店员便事不关己。沈曾却忽地硬起脾气来了,说什么都不放自己的弟子出来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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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偏偏有人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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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江侯均赴约来看陆清唱戏已过了半月。中间两人也曾背着沈曾偷偷会面,最近江侯均却也没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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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闻北洋军阀的来浦西抓人了,抓闹事的学生了。“闹事”二字他听不大懂,只知道江侯均是学生。因此他便常常疑虑江侯均是否也被抓去了——每想到便要呸一口啐去晦气,心中焦躁却又添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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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不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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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师父压着嗓,音无比愠怒的声音仍传上楼来。他不禁好奇发生了何事,便提着脚步靠近阁门,稍推开了个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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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生,这可是江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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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人又如何?”沈曾禁不住又提了音调,“纵是天皇老子要听也不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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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口,沈曾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便即刻不放心地回头去看。陆清见状则是急忙合上门,心跳却猛地提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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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人?江家人要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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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去了……是不是就又能见到侯均了?江侯均没被抓去……那最近又为何不来寻他?他愈想就愈焦躁,愈安不下心思,就忍不住又微微推开门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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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侯均公子的大事,江家主很上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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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均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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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事?”理智不知被什么刺痛了一下,便立刻在风起云涌的情绪下战败。他忍不住推开门,急促地问道。沈曾闻言猛然回头,见他推门出来,脸色不禁阴郁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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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纵风刀马罢?”那人立刻认出来他,惊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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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什么宴席?”他见这人一身家仆打扮,便明了对方的来意,挑了挑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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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那人立刻面露惊讶之色,“这可不是一般都宴席喏,是江家大公子的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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