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尹是比白一桓大了不少,但也还在人生的巅峰期。一个成熟的男人,做事有分寸,进退有度,约会那会儿也用尽了浪漫的手段,白一桓也因此得以顺利进入娱乐圈,开始接戏,有了固定的经纪人。
也许他们之间有过很多不好的传闻,但白一桓也曾想要相信,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陈尹砸吧了一下嘴,捡了桌上的花生米吃,说:“是啊,夫妻。我们除了没有那道手续,那个证,其他都是一样的,我也希望这辈子你能陪我走到最后。但一桓啊……”
陈尹抬眼,深深地看着他:“你真把我当唯一的那个人吗?”
白一桓一愣,陈尹嗤笑一声:“我看起来像二十出头,什么也不懂的毛头小子吗?”
陈尹懒得多说,站起来拍了拍裤腿:“今天我不跟你回去了,小周,把人送回去。”
周煜没有反应,陈尹转头看了他一眼:“小周?”
周煜这才恍惚道:“是。”
那之后一切仿佛都是水到渠成的。
白一桓想:那也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
陈尹走后,白一桓把桌上的酒全开了喝了,他酒劲上头,周煜说什么他根本听不清。
他知道自己絮絮叨叨说了什么,但话的内容却想不起来了。
翌日一早,他跟周煜在酒店房间里醒来,不该做的全做了。
他只朦胧记得,周煜想送他回家,他却骑在周煜身上极近邀请之态,还主动吻了周煜。
破碎不完整的记忆里,是周煜混乱的呼吸,滚烫的肌肤相贴,他被压在床上无法动弹,只能任由男人竭力冲撞。
他好像哭了,又好像没哭,似乎跟周煜有一个十分缠绵温柔又苦涩的吻。
翌日坐在床上,白一桓看着身边的男人脑袋里一片空白,以至于在后来无数的日子里都想着:为什么我把自己活成了这样?为什么我会这样对他?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白一桓记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个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的人,却在临近三十岁时,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个问号。
仿佛耗尽青春走过的所有坎坷,全都变成了笑话。
在一年半后的这个初冬暖阳中,白一桓在高档公寓顶楼的真皮沙发里将自己蜷缩起来,终于感到了自己的精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