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难看到了他的胳膊，肉都翻出来了，正流着血，宋明月尖叫了一声。
“嘿！小嫦娥，别哭啊......”唐卓有点慌张，他连忙把纸巾递给了宋明月，“别哭了别哭了，我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生龙活虎的吗？！哎哟，最受不得女孩子哭了！”
宋明月还在哭，唐卓不停地在递纸巾，期间还不时偷瞄着楚难的反应。
这人总是这样，仿佛受伤的不是他，是楚难一样。
唐卓一直是他的队友，他从一个青葱少年时就认识他了，那时候他俩是两个刺头，唐卓从那时起就开始叫他老大，他也一直承担着这份责任。
事情一直都不对劲，从末世开始时，事情就不对劲。从他接手了李鹤归的生意开始，一切就变了。他在AST基地里，认识了顾珩，死了几个弟兄，从AST基地回来，面临的就是自己基地的覆灭。
宋启的死他至今忘不了，他每晚都在做梦，一开始是宋启怨恨的神情，说要拉他一起下地狱，他并不害怕，因为宋启并不会这样，他了解他。但是后来他会梦见宋启，宋启跟他说过的最后几句话，宋启死时的场景，宋启的惨死。他忘不了，宋启其实是个很高傲的人，他很爱干净，他什么事都想得很周到，楚难之前一直以为，就算自己死了，宋启都不会死。
但是现在宋启死了，就因为参与了两个势力的争夺，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楚难看着唐卓的尸体，是唐卓要求楚难杀了他的，不然大家都活不了，楚难第一次觉得举起枪来是那么地困难，杀死唐卓的那一刻，他觉得他的灵魂变轻了，他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痛苦便朝他涌来，他的肩膀重了。他从来都数不清，他已经背负了多少人命，这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早已无关紧要，刀尖上舔血的人，生生死死不过是一念之间，有时候运气好了、反应快了，就能活下来。
但是楚难还没有习惯，他身上背负的重担，那些死去的人交付给他的期望，他辜负不起。他也是人，也会害怕。
唐卓就这样死了，楚难把他的尸体烧了，这也是唐卓说的，不想变成那些怪物。
汽油浇在他身上，仿佛上天下了一场大雨，洗脱了他身上的所有罪责。
霎时间火起，楚难感觉脸颊热热的。
他看着那团火，他总是感觉不真实。
这或许不是一次简单的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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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维凭借着她的长相和体贴的性格，在宋明月和楚难之间混得如鱼得水，顾珩真的很怀疑，这个跟之前那个一心求死的伤心女人简直差距不要太大。
楚难他们要去M市，顾珩没办法，只得跟着，准确地说是被押着，他现在都还被绑着呢。
H市到M市并不远，开车只需两三天。他们白天开车，晚上找到个隐蔽的地方休息。
有一天晚上，顾珩被楚难提起来，拉到外面审问，彼时宋明月和维维都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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