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想着,居然笑了起来,“好搞笑。要是我的演技有我一半的脑补好,就不会被骂成狗了。”
但笑也没用,睡不着就是睡不着。
在床上熬着的每一分钟都好累,头痛,也不知道到早上了会不会好一些,或者即使这样熬到了明天早上,头痛依然这样,怎么办呢?这样的煎熬,什么时候才是头?
明天还要录节目。
真的好想抛掉一切,什么都不管了,那样,就轻松了。
还是去泡个热水澡吧,说不定泡澡了会好一点,就能睡着了。
他进了浴室,开了水放进浴缸里,又按了水花键,看着浴缸里哗啦啦的水花,他叹了口气,慢慢蹲在了浴缸边,但这样蹲着也好难受,他跪在了那里,把脑袋埋下去。
跪着好像反而是一种最好受的姿势。
他歪着脑袋看到了一边台子上的花瓶,那是一只白瓷瓶,瓷瓶白得发腻,很好看,想来也是价格不菲。
这是刘桓上次来他家吃火锅带来的礼物,他是在刘桓离开后,打开盒子才看到里面是一个白瓷瓶。
他想,极有可能是他上次摔了门厅处的花瓶,刘桓记住了,所以才送他这个白瓷瓶的。
但他没把白瓷瓶放在门厅,而是放在了浴室里的洗手台上,这时候,里面插着一支梅花。
他起身,把瓷瓶和梅花拿到了浴缸边,梅花枝落进浴缸里,在浴缸翻涌的水里起伏。
他望着那梅花发了会儿呆,就拿着瓷瓶舀水玩,舀着舀着,他就无意识地把瓷瓶在浴缸里磕了磕,磕了好一阵,瓷瓶才发出一声像是金鸣之声,在他的手里碎裂开了。
他握着手里的碎瓷片,碎瓷片挺锋利的,去割左手腕的时候,很多很多声音向他涌过来,说:“啊,死得好。”“总算要去死了。”“不是一直都想死吗,怎么还没死呢。”“快点啊,快啊,快去死啊!”
根本不痛啊。
看着手腕上的伤口涌出血来的时候,林楚心想。
他又划拉了好几下,才感受到了痛感。
血开始流得很慢,好像口子没有割开,但突然,就一汪血涌出来了,在血砸进浴缸水里的时候,他甚至听到了那种沉重的入水声,他被吓了一跳。
但他很快就觉得这也挺好的,他感到了安心。
就那么跪在浴缸边上,他把流血的手腕放进浴缸的水里,静静看着血在水里散开来,啊,这样真的挺好的。
头疼都好像好多了,只是有点冷,也许去拿床被子来盖着就好了。
我总算可以睡一会儿了。
林楚对着那血红的水,慢慢闭上了眼睛。
14
七小时后。
京城最知名医院之一的高gan院区。
林楚醒过来了。
他甚至以为自己到了天堂,因为他的头疼好了。
也不是全好,但疼痛变得很轻微,他觉得很轻松,好像自己整个人漂浮在云端一般。
不知道多少年,他没有过这种轻松又愉悦的感觉了。
也许可以追溯到他大一大二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