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说的都做一遍呗,”和寻拿起箱子:“这些放车上吗?”
“嗯,反正天气挺冷的,又不会坏。”阳木收好手机端起箱子。
“撇不是撇,捺不是捺。”
“手不是手,腿不是腿。”阳木接着说;
“说你还顶嘴,你多久没练字了?”爷爷啧啧摇头:“别写了,浪费我纸,你拿报纸练去。”
阳木不服气,“我写的行楷。”
“你行个鬼,”老爷子把他挡开:“你去给赵慕选副字去。”
“哎,我碍着您事儿了。”阳木阴阳怪气的说。
“你别说话!”老爷子喊了一声,
阳木识相闭嘴,
“下次你正楷在退步我就捶你!”老爷子说;
阳木憋着笑,抬手抽画轴一个一个打开看。
“就这幅吧,前程似锦!挂我屋里。”阳木说;
“你等赵慕打你!”老爷子放下笔看自己写的字,还头也不回的骂了他一句。
“爷爷,我写的至少还看的懂,你写的什么玩意。”阳木瞥完了说。
肉眼可见老爷子后背要起火了:“要你说啊!挥毫懂吗?”
“不懂!”阳木说:“等我有您这气质,我随便画两笔也能蒙人。”
老爷子不说话了,背着手捏紧拳头。
和寻坐沙发上摆弄吉他,听着对话偷偷乐。
“大孙子闻着味了吗?”奶奶喊了一句。
“闻着了!”阳木瞎喊。
“你闻着什么了啊?”爷爷问;
“闻着奶奶炒的牛肉味儿了。”阳木面不改色的又喊了一句;
爷爷切了一声,“回来就知道拍你奶奶马屁,一天到晚气我。”
“气你两下对你心脏的收缩功能有好处。”阳木说着已经挑了两幅出来,“我拿了两幅啊。”
“你说你赵叔也是,明明自己可以写,还老从我这里拿。”爷爷说;
“你名头响,他写的我都挂学生会办公室去了,你怎么说也是个书法协会的会长啊!”阳木把画轴放桌上,笑着冲爷爷说;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拍马屁都不会找点新的。”爷爷把笔泡笔洗里。“你多写字能静心。”
“像我爸那样吗?”阳木看了眼沙发上摆弄吉他的少年:“心都静成木头了。”
“你本来就是块木头,一根筋。”爷爷把笔挂起来:“遇事多想想。”
阳木看着他,什么意思?
“不是所有事你情我愿就够了。”爷爷说着擦了擦手:“该担的责任要担起来。”
阳木看着他,还没张嘴,奶奶出来了。
“吃饭了!牛肉来了!”奶奶端着盘子出来。
爷爷看着他,镜片下的眼睛透着半分笑意。
“吃饭。”
“多吃点!”奶奶给阳木夹了一筷子又给和寻夹了一筷子:“你俩都多吃点。”
“谢谢奶奶。”和寻轻轻道谢。
阳木看着碗里的菜,看了爷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