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不可能完全相信秦逸说的话,半信半疑又问了秦逸:“你对我的要求就这么低?那我能对你有要求吗?”
“你要是不想再被赶出去,听我的话就对了。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秦逸说得很是淡然,可听者却有些慌。
柳树摇着头,嘴里快速说着没有不满没有不满。
“真的没有?那你想提什么要求?”秦逸是真的想知道柳树对自己是不是有不满的地方,不想柳树却被吓到了。
把自己埋入被窝,低声说道:“别总逃课,我脑子记不住那么多动作。”
“行。”秦逸淡淡回应了一声,想起一事,“你看着也不是缺钱的人,真不明白那个时候为什么从医院离开。”
柳树怔住,没有回答,秦逸也没有再问他,听到隔壁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自己才睡去。
聊天的时候倒是说得尽兴,这个时候才开始祈祷明天起床秦逸不要再变脸,柳树在心里默念着“不要变脸”这四个字,渐渐睡意袭来,等再一次有知觉时,一只脚往他踢来,不轻不重踢在他屁股上。
柳树在炕上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起来时秦逸又出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祝大家猪年减三斤,不敢再去诅咒别人了,只有祝福万民。不过,个人不大喜欢过元旦,有假放才重要,所以我比较喜欢春节,可以天天睡到自然醒。
第33章对打
柳树先是跑到师兄那儿领工作,随后跟着沙弥们到处扫地,结果一个看戏的倒是来了。
谭容学大家拿着扫帚在院里荡来荡去的,这时见柳树身边没人便走到他身边,一言不发盯着柳树的脸看,从额头眉毛一点点往下看,只觉他这头发有点长了,随后再打量他的穿着打扮。
一套简洁的深灰色运动服,里头套着一件发了黄的白色手打毛衣,鞋子是一双类似于短靴的黑色棉鞋。
“老天,山里出来的都没你这么寒碜吧?”谭容一脸心酸看着柳树,想笑,又觉得心疼。
早饭过后,柳树跑到小木屋后坡的小道上练戏腔,停停唱唱了二十几分钟,回过神来才发现小山坡的不远处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眼睛细得只剩下一条缝的老师傅。
老师傅见柳树发现他了,发出洪亮而爽朗的笑声,对柳树高声喊道:“对不住啊,小伙子,打扰你练习了。”
柳树摇头,笑脸回应老师傅,说没事。见山坡上有人也不好意思在这练习了,挪步要走,老师傅叫住了他。
“小伙子,能唱一段给我听吗?”柳树抬头看着老师傅,只见他微笑着脸期待的眼神盯着柳树。柳树心里没底,变个声还行,这唱,他可没有那么大的自信。
而老师傅会错了意,见柳树一直没有回应,失落地低下了头。
老师傅低叹一声,说道:“我母亲生前很喜欢听戏,心情好的时候总会跟着哼唱几段,说来,我已经三十年没有听到她唱戏了。”
见老师傅这么说,柳树连忙解释:“我不是不唱,只是没有唱过一段完整的曲子,怕唱不起。”
“没事,能唱出来就行,我母亲以前也是随便唱唱,有时还唱错词了。”
听师傅这么说也不怕会在他面前丢脸了,正巧没人听他唱过一段完整的曲子,老师傅这个听众还可以点评点评。
“师傅有想听的曲子吗?”
老师傅嘴角上翘,眼角的皱纹陷得更深了:“读书那会经常到母亲面前念诗,母亲听久了就会唱几句,记得有一首唱得特别好听,叫——相见欢。”
“李煜的诗?”
老师傅点头,柳树挺直腰板,深呼吸一口气,开嗓,回顾那道诗,随后唱道:“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短短一首诗,不用一分钟就唱完了,回头再看老师傅,只见他望着远处的深山,柳树跟着望去,尽是一片茫茫迷雾和一些被雪覆盖了枝叶的树丛。
“这雪不知道还要下多久,来年的春天,山上又会有大片的好绿了。”
老师傅低声笑道:“不用来年,咱们山上很少下雪,一般也就小雪,太阳出来不到中午,自然就会化。多亏了这几天下雨,不然也鲜少能见到这美景呢。”
“这叫美啊?什么都看不到。”柳树无法理解老师傅的审美观,这曲儿也唱完了,不等人家点评,转身就走了。
老师傅没叫住柳树,依旧坐在那小山坡上看那片灰白中藏着一点绿的美景。
之后柳树转战到木屋前去练曲,谭容坐在台阶上玩手机,忽而抬眼看着他。
“你刚才是不是唱了一段?”
“有位老师傅叫我唱一段给他听听,怎么样?”柳树期待的眼神看着谭容,只见她收回了眼神,继续看她的手机。
“你在伪声方面确实不错,都能比得过我这个女人的声音了,只是在戏腔方面还得练练,声音不够高,气息方面还得多练。怎么说呢,和刚来时相比确实进步了。”
柳树见谭容又不认真了,走到她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