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格的眼神逐渐迷离,抓着宫泽的手臂。当手指从身前划向身后时,他突然惊醒,抓住他的手:“不行,楼下还有人。”
宫泽被这一阻止,也终于回想起了一些事。
这幢房子是史密斯夫妇年轻时亲手建的,如今已有四十多年的历史,在这座城市中,也算是最古老的一批居民住宅。既然存在了这么久,房子多少会有些老房子的特点,比如墙体剥落,比如楼梯老旧,又比如墙壁薄,隔音差……
而他们卧室的楼下就是史密斯夫妇的卧房,一般的走动说话倒是听不见,但是再大一点的动静,比如扯着嗓子的吵架,又比如激烈的那啥运动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刚住进来的那一个月,他们并不知道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如此堪忧,所以在做某些事的时候从来不会收敛,木头床摇得嘎吱响,声音压不住了便放声喊,因为是第一次摆脱家里人的束缚,所以他们过得随心所欲,肆无忌惮。
虽然每次第二天,史密斯夫妇看他们的眼神都很暧昧,但他们也只当是因为他们的同性恋人这一身份而特殊看待了一些,所以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直到一个月后,史密斯太太挂着两个黑眼圈,精神萎靡得把他们两个拉进了房间。
温格原本看着史密斯太太精神如此憔悴还担心得不得了,生怕她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在听完她的话后,只想跳楼。
“你们年轻气盛,这种事情在你们这个年纪很正常,我也能理解。不过我跟史密斯年纪终归是大了,每天熬到三四点睡觉实在是有些吃不消,所以……”史密斯太太知道亚洲人没有西方人这般开放,所以特意说得含蓄了一些。可即便这样还是让温格羞红了一张脸,不仅是脸,连耳朵脖子都红了,就像个红番茄。
史密斯太太见状便没再说下去。
而宫泽虽然也很尴尬,但还算镇定,跟史密斯太太道了歉,并保证以后会收敛了之后便带温格离开了。他担心再待下去,温格真的要开窗跳楼了。
自那天之后,温格一个月都没敢见史密斯夫妇。然后红着脸掐着某罪魁祸首的脖子羞愤得哀嚎了半天,并下达了禁欲一个月的通知。
从那之后,再与宫泽亲密时,温格再也不敢叫出声,不管有多激烈也死死压抑着声音,甚至有时候宫泽动作太猛了,他都不会让他在床上闹腾,宁可自己吃力点站着。因为那张床质量也不是很好,稍微做得激烈点就咯吱咯吱乱叫。
离开太久,宫泽早已忘了这件事,而温格其实也快忘了,但是刚才意乱情迷时,脑海里突然闪过史密斯太太的脸瞬间便想起了那件往事,于是生怕再成为他们揶揄的对象,赶忙叫停。
宫泽忍得汗都快滴下来了,可他知道温格脸皮薄,不能硬逼,所以用最快的速度把人抱到了床下,把人按在窗边,继续。
床头灯光昏黄,浅绿色的窗帘上人影晃动,满室的春色直到晨光熹微才渐停。
当最后一次结束时,他已经累得刚被放到床上就睡了过去。
中途他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动静,但是眼皮太沉重,完全睁不开,于是又沉沉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宫泽不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