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说到这个,才可怕呢。”大叔忽然抽了口气,把聚精会神等着听大叔继续讲述的两人吓了一跳,“我老婆子问他,以前很喜欢葱爆鱼的,现在怎么不吃了?你们猜他怎么说?”
两人有些哭笑不得,这大叔老喜欢反问,他们根本不清楚前因,什么所以然都说不出来:“不知道。”
“他说啊,他从小就不能吃葱,看过大夫,没看好。”
秦衍和叶彧这次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相依为命的兄长突然去世给祝澈造成了巨大打击可以理解,可是,连带口味都会变成兄长的样子吗?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怎么想都古怪。
大叔看两人满脸的吃惊中好像夹杂着些许怀疑成分,生怕这两人以为自己故弄玄虚,忙继续说道:“不止是这个吃葱的问题,小祝还有好几个地方变了,不瞒两位小兄弟,我们自己都摸不着头脑。”
叶彧咳嗽两下,从惊讶中找回自己的声音:“能说说吗?”
“比如啊,小祝以前可不爱钓鱼,他哥哥却很喜欢,但是现在,小祝经常搬个凳子去河边一坐就是一下午,说是要钓鱼,手艺还不错,每次收获都不错,经常分给我们一些。”
“小祝之前身体挺好的,他哥哥比他身子弱不少,自从他哥去世后,小祝的身体也没有以前好了,问他怎么回事,他也说不出什么。”
“村里人都是看着这两兄弟长大的,对他们还是有点了解的,除了口味什么的变化,小祝还有不少地方跟以前不太一样。”
“对了对了,还有一点,以前啊,小祝每天都起得很早,通常我下地干活什么的,小祝已经起床了,反而他哥哥,不知道是身体不好还是喜欢睡觉,每天都起的很迟。按理说,这是人的一种习惯了,轻易不会变的对吧?可现在啊,小祝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最开始乡亲们怕他出事去喊门,他起床后却说没什么,就是想睡觉,身体没事。”
大叔每举一个例子,叶彧的眉头就往中间拢上几分,听到后来,眉头已经是紧缩的状态。
都是些日常小事,无非是祝澈的一些日常习惯和以前不同了,就常理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随着年龄和人生历练的增加,习惯会跟着变化也是常有之事,可叶彧觉得,一个人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就变化这么大,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我和老婆子悄悄说,是不是他哥哥去世,小祝受了很大的刺激才变成这样。”大叔说着叹了口气,继续手头编东西的活儿,大概是心头挤压的疑惑跟人倒了个干净,大叔放松了很多,不似之前那么不安了。
秦衍却没放松,从椅子上起来,蹲到大叔旁边,低声问:“大叔,您看起来有点怕祝澈,为什么?”
手头的动作再次停下来,大叔咽了咽嗓子,眼睛在秦衍和叶彧脸上来回打转,嘴唇轻轻颤抖,两人以为大叔会说什么,但等了好一会,大叔依然在看他们,嘴巴里嘀嘀咕咕的,一个字都听不清,双手不住搓揉粗布衣的衣角,一看就挺紧张的。
叶彧想了想,对大叔道:“大叔,您是不是有些话不方便说?”
“呃,其实也不是。”大叔对第二次的借宿到他家的年轻人还是比较信任的,特别是叶彧,看着就让人放心,“主要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因为我不能肯定那天是不是看错了,所以……”
“没关系大叔,您尽管说。”叶彧拍着自己的胸口,向大叔做保证,“我们保证不会跟其他人提起。”
大叔还是有丝犹豫,看看叶彧又看秦衍,秦衍郑重点头:“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