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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亘古的天地相比,烦恼和执念,不过朝来暮往。可是于凡夫俗子而言,一生又有几个朝夕寒暑,无怪乎要为一叶而障目。

前些年,连老头在熟人的撮合下续了弦,爷俩终于结束了东奔西走的日子,一家人回乡又过起了平静的生活。

连奚对这片土地的记忆并不比乔淮多出多少。但残存的痕迹还顽强生长着,成为了黑暗里窥伺的眼睛。

梦的开头总是如出一撤——

彼时,也是在这座钟楼上,一个瘦削的孩子额角红肿渗血,脚踝和胳膊上散布着淤青。

他仰头看天,虽然一身的脏污,眉目却是舒展着,无波无澜的茶色眼瞳里盛着天边破碎的红霞。

那一身的伤是被同村的几个孩子弄出来的。

“那天,是我第一次背着爹偷偷去给娘上香。”

对于玄学命理爹信一半,说的话也只能听一半。爹说,他从不信流言蜚语,娘的事不怨他的。

是以,当爹天未亮便蹑手蹑脚掩门出去时,他睁开眼空对一室幽暗,心里倒也无甚起伏。他知道,唯有祭扫这件事,爹是不愿他跟来的。所以他尾随在爹的身后,混在登高祭扫的人群里,只盼能远远的见上一眼。

山的这头,纸钱和纸马在火舌中化成黑灰散在空中,耳边是实实在在的风声呼啸。

娘的坟前摆着三荤三素,爹上了香,满上一碗陈酒,悉数浇灌进脚下的泥土。

甘淳的酒香在呛人的浓烟里弥漫开来,微妙的融洽。

不远处的一座孤坟后,连奚收回了视线。面前的这座坟在遍地艳红的鞭炮残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冷清。坟头草长势旺盛,他蹲下身,费了些力气清掉了墓碑周围杂乱的野草,碑上像是早已被雨侵蚀干净,一点关于墓主人生平的痕迹也无,看样子该是座很老的坟了。

连奚蹲在碑前发了一会呆,心头淌过一丝道不明的触动,想来也无事,便随手坟头草都拔了个干净。

正当他准备起身时,几道人声隔了三两座坟丘突兀的响起。

“这烧鸡味道真香呐,好久没吃上肉了。”

“嗬,这李子桃儿也齁的紧,多装几个一会带了路上吃。”

“你这小癞子,死人的饭也吃的这么香。”

“饱汉哪知饿汉饥,这些平日寻不到的吃食放在野地里烂也是烂了,便宜了山鸡野狗到不如进了我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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