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听下来病因就相对更完整了一些,也给汪沉的疏导治疗带来了很大的帮助。
结束之后他将手机递给了季川衡,一边写手里的记录一边随口问到:“后来你接触过那个圈子的人了吗?”
季川衡摇了摇头,需要更多心理建设的样子。
“不妨试试,先聊聊天,确保意愿清晰也可以见面,不必太着急。”汪沉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我对这个群体还算了解,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你把关。”
04
第二天季川衡和贺骋约了个午饭,最近半个月他和贺骋常有来往,不仅因为职业上的交流便利,偶尔聊天也会发现彼此的兴趣爱好有些重合,比如悬疑小说和NBA,或者小众的音乐风格和穿衣品牌。
季老师下午回到学校收了结课论文,坐在办公室里发了会儿呆,又打开了微博小号,思考着昨天和汪沉的对话。其实他们都不确定接触BDSM人群对于疏导他的心理问题有什么帮助,他现在接受的正常治疗已经开始慢慢奏效了。因为那种关系的特殊和不可控,万一适得其反变本加厉,自然不是他们乐见的结果。
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他斟酌许久,最后在私信对话框里敲上了一段话。
【您好,我是一名刚入圈的新人,对圈子算不上熟悉,但是也默默观察了很久,想就BDSM和人性的关系和您进行一些探讨,只是随意聊聊天,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不知道这段开场白如何,能不能带动对方关注的欲望。他还特意使用了敬语,是十足的讨教姿态。季川衡有他自己衡量世界的标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gallop适合作为他敲开这扇门的关键。
五分钟后,私信显示已读,又等了五分钟,他依旧没有收到任何回复,想了想才明白对方根本没有看私信,大概是什么一键已读之类的功能让他看到了提示而已。
于是他静下心来认真敲了一段小作文给对方,说了说他对dom和sub关系的理解,把wiki上看到的学术用语端出来忽悠了两句,用了点律师的话术技巧,也算是用心写的。
小作文发过去之后倒是没再看到已读,直到季川衡回家给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吃完,随手抽了本阿加莎打发时间时,手机才振动了两下。
第一声振动来自微信,贺骋给他推送了一篇他们中午在餐桌上讨论过的悬疑推理电影的影评。嗯,其实他之前就看过这一篇,他觉得写的非常不错。
第二声振动来自微博,gallop给了他想看到的回复,并表示他的观点不错,圈子里已经很少有人会思考这些理论的东西,他们可以聊聊看。
于是他这一整晚只能微信微博来回切换,应付着截然不同的两个话题,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同样忙得不可开交的自然还有贺骋,自从冯淼一顿晚饭将二人的距离拉近,季川衡和他的关系便迎来了意外的发展,对方给他带来了很多惊喜和新鲜感。刚认识时的距离感消失后,他们有了更多的空间去交流。
贺骋确信,他不只想和季川衡做朋友。
而今天他也少见的翻了翻微博私信,注意到了一条和以往那些发自拍的、发骚耍流氓的都不同的私信内容。
对方就虐恋文化与人性的话题说了很多,从一个sub的角度出发,他认为追求疼痛和羞辱、暴力,同时从这种活动中获得性快感,可以填补人性或情感中缺失的安全感,而绝对的权力悬殊并不止是在满足dom的心理需求,sub也必须将完整的自我人格抛弃,作为对方的依附而存在,从中实现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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