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就要去巴黎了,和斯蒂文说好要在那边取景。徐皆本没多想,可直到方才回家找不到沈昀棠,他才开始后怕。
与沈昀棠闹成这样,他要怎么放心离开他。
他想了许久,方才从抽屉里柜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绒布包。
或许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可什么时候又算是最好的时候呢?
温暖的灯光下,他烟灰色的眼眸柔和地落在掌中的绒布包上,手指轻轻剥开,掌心袒露出两枚金色男戒来。
不同于傅琰的钻戒那样精巧夺目,这两只金戒指的款式显得老旧且古朴。
——“你不是说有喜欢的人吗?”
徐皆不禁觉得温柔的灯火下,那个清瘦沧桑的身影又坐在了他的对面。
——“帮你熔了,重新打的。希望你能送给值得的人。”
——“爷爷怎么知道是男孩子?”
——“傻瓜,字就看的出啊。女孩子字写成那样还了得?”
——“爷爷不介意吗?”
——“我不介意。但这是我和你奶奶的婚戒,请你慎重对待。”
时移世易,如今掌心的戒指仍闪烁着古朴的光泽,可给他戒指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沈昀棠并没有睡着,但他却关了灯,将自己卷在被子里逼迫自己入眠。
头顶的灯被“啪”地一声打开,沈昀棠知道是徐皆进来了。但他实在没心情迎驾,于是便闭眼假寐。
床脚一沉,既而一声轻言淡语:“我知道你没睡。”
沈昀棠睁开眼来,却依旧不动窝,就那么沉默地躺着。
“我要和斯蒂文去巴黎为一只广告采外景,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我不想去。”沈昀棠几乎想也没想就回绝了。
昨晚之后,他对徐皆再没了信心和耐心。他不想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的地方,再与他争吵又或者是发生像昨夜那样的事。
“沈昀棠,我不是在哄着你……”徐皆后半句话没说出来。
其实,他想说这是他的邀请,但沈昀棠的决绝让他着实有些气馁。
“我不认为一个强暴我的人会哄我。”沈昀棠的声音被掩在被子下面,却字字句句都冷酷清晰:“你要是怕我会去找傅琰或是唐晟,那你完全没必要费这个心思。你不如去拿根狗链时时刻刻拴着我,否则你一走,我就会立刻去见他们。”
徐皆握着手中的戒指,声音也随着心一起冷了下来。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那么做。”
沈昀棠觉得自己成功了,他再次激怒了他。
徐皆曾经喜欢他,是因为他的温顺会带给他喜悦的感受。如今,他也可以因为再得不到那样的感受,而彻底厌恶他。
如他所料,徐皆一把撩开了他的被子,死死摁住了他的手。
接着他又会做什么?
扒了他的裤子,在他身上发泄**,从里到外地羞辱他?
随他吧。
沈昀棠正想着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却没料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套上了他的手指。
他微怔,随即惊坐起身来,才看见自己的无名指上被徐皆套上了一个金色的指环。
徐皆颇为满意看着沈昀棠的手,他的手指修长且苍劲,使得那枚老款式的戒指在他手上也颇具沧桑的质感。
十分合适,连圈都不用改,就像是专门为他定制的。
“你做什么?”沈昀棠不知道徐皆又打什么主意,他只是觉得荒唐,抬手就要去卸手上的戒指。
“害你丢了傅琰的戒指,所以赔一个给你。”徐皆阻止了他想要摘下戒指的动作,烟灰色的眼眸轻轻浅浅地望着他:“怎么了?就算傅琰送的是钻戒,但也不会比我送的金戒指更值钱了。”
这是他徐皆的承诺,二十七年来,只认定一人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