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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晓瑜闷闷地“哦”了一声,不再做过分的纠缠。池羽抚摸着她后脑勺的头发,眼底微微有些湿润。

他不知道他坚持来桃仙市的选择正确与否,这里人生地不熟,不是他和池晓瑜生活多年的高崎市,如果不是偶然得知了那一宗冤案,或许他会守着心底最隐秘的情感,在温暖的南方,守着晓瑜长大成人——他一直以为,早在四年前,他已经过完了一生,不过是因为晓瑜,才化作留有一丝执念的行尸走肉。

可是,命运让他遇见了石故渊。

他躺在床上,听着晓瑜均匀的呼吸,借着一抹月光,摊开左掌心,对着那一点红痣,看了又看。

前途是什么样子的,他不知道。他生活在夜里,偷偷地,窃窃地,收藏了一抹月光。

……………………………………………

石故渊第二天换了琴,没来得及交给池晓瑜,就被刘勉的一宗电话叫走:郑中天生前的最后一批走私车本应该在今日进港,但海关换了批新人之后,积极地响应中央号召,加大了对走私的打击力度,走私船不敢靠岸,观望几天之后,干脆原路返回了。对方还很不讲道理,不肯退订金,也不肯送货,反正中间隔着个太平洋,石故渊茶杯摔得再远,也摔不到西半球去。

于是在过了郑中天的头七之后,石故渊亲自跑了一趟美国,和洋王八蛋们拉锯扯皮。好不容易谈妥了条件,回到桃仙市,河畔的绿柳已经冒出了嫩芽。石故渊抽时间给池晓瑜把琴送去,池晓瑜却没了兴奋,反而唉声叹气地说:“石叔叔,如果你教我拉琴,要多少钱?”

石故渊被她一板一眼的语气逗乐了,说:“你有多少啊?”

池晓瑜拖着下巴,遥望远方的草地,想了想说:“我有一整个储钱罐呢!”

石故渊坐在她身边,问:“怎么了,你爸不让你学?”

池晓瑜实话实说:“爸爸说我们没有钱,要再等一等,可是我等不及了,又不敢跟他说。”

石故渊若有所思,等到池羽到了幼儿园,石故渊照例送他们回家,聊了聊在美国的趣事,石故渊话题一转,说:“池羽,我朋友有个房子,位置还不错,他要出国,所以急着租出去,你帮忙留意留意你身边有没有要租房子的,一会儿我给你留个电话,谁要租,直接联系他就行。”

池羽问:“房子在哪儿啊,一个月大概多少钱?”

石故渊说:“和我一个小区,离你们医院、离晓瑜幼儿园都挺近,价格好商量。”像认证所言非虚,他在等红灯的时候,偏头对池羽笑了下,“要不是急着出国,他也没想租。”

池羽闲聊着问:“打算去哪个国家?现在出国的人越来越多了,他是打算不回来了?”

石故渊说:“他老婆孩子都在美国,刚拿了绿卡,应该是不回来了。”

池羽点点头,临下车,石故渊给他留了个号码。在回去的路上,石故渊联系刘勉说:“我把你电话给了我一朋友,他要是跟你问租房子的事儿,你就带他去15号楼看看,钥匙你有,别提我。”

刘勉惊讶地问:“石总,你要租房子?打算租多少,怎么结算?”

石故渊说:“你让他们说,尽量低一点儿——也别太低,免得他们起疑心。”

刘勉应了下来,石故渊这才注意到刘勉的背景音是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他心里有了谱,语气放缓说:“是海关那帮人?”

刘勉抹了把脸:“嗯,老规矩,他们都懂。”

石故渊提醒他:“少喝点儿,别太晚了,记着打车回去,明天上财会那儿报销。”

刘勉道了谢。挂下电话,石故渊敲敲额角。进了楼门,保安叫住他,说有给他的邮件,他边走边拆,里面是一封信。石故渊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无奈地摇头而笑。

到了晚上九点,家里的座机应时响了起来。石故渊刚洗完澡,披了浴袍出来,接起电话说:“喂,小沨。”

“哥,你怎么知道是我?”

石故渊擦着头发,坐到沙发上,笑着说:“你什么事儿哥不知道?”

“哦……”女声婉转,泠泠清脆,“那你知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呀?”

石故渊说:“你在想,是回来呢,还是回来呢?”

“哥,你真讨厌!”

石故渊哈哈大笑,叠起腿,摆出长谈的架势:“想家了就回来,订好机票,哥去接你。”

“我是要回来,但不是因为想家!”石故沨说,“我给你写了信,你收到了没有?”

石故渊俩根手指头夹起信,在眼前晃晃,好像妹妹能看到似的:“刚收着,还没来得及看。”

“骗人,你肯定看了!我考进英国皇家芭蕾舞团啦,你就没点儿表示?”

石故渊端详着信上“英国皇家芭蕾舞团”澎湃的笔锋,随口说:“什么表示,也得等你回来才能兑现啊。”

石故沨昂首挺胸地站在伦敦街头红色的电话亭里,像一只优雅骄傲的天鹅;她握着话筒,冲反光玻璃里的女孩子噘嘴:“对了,爸爸怎么样,上次听他声音,好像身体不太好。”

石故沨嘴里的爸爸就是郑中天,石故渊撇开信,漫不经心地说:“啊,前一阵儿忙,就没来得及告诉你,他已经去世了。”

“什么?!”石故沨大惊失色,“怎么没人告诉我!”

“是我不让说的,你要考试,怕影响你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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