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笑道:“我不过是为沈大侠的清白着想。”
沈浪道:“想来这药效持续不过三五天。”
王怜花挑眉,故作不知道:“哦?是么?如果沈大侠药效还未尽褪,小弟也是愿意卖点力气的。”
沈浪揽过他的脖子,凑近他耳朵,笑道:“不如王公子亲自确认一下?”
王怜花打了个哆嗦,推开他道:“不了不了,我自己的药,我会不知道么?”
沈浪放开他,笑道:“确认还是要确认的,不过我们此刻还有正事要做。”
王怜花正色道:“枯柳大师想必有不少话要对你说。”
沈浪道:“他也有话对你说,所以,你先去除了易容,我们一起去他禅房。”
王怜花点点头,叹道:“那些尘封多年的恩怨情仇、辛酸往事想必就要揭开了。”
☆、第47章
王怜花溜回禅房,悄然换过装束。两人一起往枯柳大师禅房而去。
月上中天,已过夜半。
春风悠然拂上面容,温柔得几乎吹化人心。
枯柳大师矮矮的禅房亮着灯,显然正在等二人。
两人敲门进入,见禅房内简朴,只有一张地榻,几只蒲团。
枯柳大师含笑凝注二人,视线中带着几分的打量,“二位请坐吧。”常年的佛门浸淫,让他慈祥温和的声音也隐含高僧大德的威严,布满沟壑的面容上带着一抹庄重和缓的笑,让人不觉压迫,却不敢亵渎。
二人行过礼,在枯柳大师对面的蒲团上趺坐了。
禅房外便响起一声极轻极轻的敲门声,好像那门外的人虽敲响了门,心里却是不愿进来。
枯柳大师应了一声。
门被缓慢小心地推开,走进来一个绿裳女子。
玲珑的身形,白皙的脸庞上嵌着双无辜纯澈的大眼睛,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小白兔。
两只穿着素白绣花缎面鞋的脚在门口踟蹰着,一双又白又细的手托着一只白瓷茶盘。
女子的身体绷得很紧,死死地垂着头,被垂落发丝遮住的面容只露出一瓣被牙咬得红白分明的嘴唇。
枯柳大师朝她招了招手,和善道:“兰儿快进来吧。”
那女子终于还是绷着身体,走到枯柳大师身畔跪坐下来。垂着头提壶为众人斟茶,手指还在细细地颤抖。
沈浪一眼就看出,这“兰儿”赫然就是王怜花的婢女“兰儿”。
他不过匆匆看过几眼。
偏偏记得很真切。
他的眉尖几不可查地微微上挑,当然,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发现得了。
他在别人眼中永远都是平静从容,胸有成竹。
可他的心底已不自觉地泛起了一股浅浅淡淡却难以抑制的酸意。
沈浪不是圣人,当然会难受,也会不安。
这股酸意很熟悉,他并不是第一次品尝到。
就在他和王怜花刚刚从雪山回到洛阳,又矛盾又烦恼的时候。
王怜花一向莫测,因为他并不常将自己的真实心意表露,但对自己,他实在已坦露得够多,付出得也够多。
自己要如何面对他
自己的心岂非早已出卖了自己的理智。
他想见王怜花,又不愿见他。
他在王怜花后院外徘的小巷中徘徊了几天。那时,遗藏的秘密传遍了全洛阳,一些觊觎三美图的宵小之辈时常在王怜花的别苑外鬼鬼祟祟,他出手解决了三四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