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老先生:“二公子,他们开会呢。”
冬月初七。
“裴大哥?”
没人。守门的老先生都不在。
“裴文德!”
不是被我吵烦了搬家了吧。
“裴司长领了召命,去大名府辑妖去了。”大哥如是说。
我眨眨眼。怪不得辑妖司人影不见一个。
腊月十二。
“裴——”
“嘘。”
阿仑上来拦住我:“首领受伤了,需要静养,二公子轻声些。”
我怔愣一下。受伤?他这样的人,竟也会受伤么。
我快步奔到他门前,猛地一步顿住,轻手轻脚开了门,敛声屏气进了屋。
床上的人安静睡着,面色苍白但和缓,看起来不怎么疼。阿仑在旁边轻声解释着用过药已无大碍,大夫说安生养两天补一补就好。
“你家首领原来长得这样好看呢。”
“啥?”
我忽然一下反应过来,结巴着说没什么,把人赶了出去。
“梅,你说二公子为啥对咱首领这么上心啊?”
“什么意思?”
“就方才,二公子看见咱首领受伤,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把我赶出来了。”
“你厉害,你武功盖世啊,你怎么什么危险都往上冲啊。你晓不晓得生命贵重,晓不晓得你还有亲人朋友,晓不晓得我担心啊!”
“呃,不是,我,我是说我们担心啊。”
我怎么怂成这样。
“辑妖司职责便是保国安民,司里众人早都将生死看得淡了。”
屁话。命都没了你拿什么安民。
“家父也一直教导,天下之责远比个人安危重要。”
裴相不愧是裴相,对自己儿子都这么狠。
“这是我的职责。我身为辑妖司首位,必须以身作则。再说,我早习惯了——”
“呸。”
“习惯什么,不拿自己命当回事?我说裴司长裴统领,你这么大个人‘活着才有意义’这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可是许多事——”
“许什么许,不许!你是我花无谢的朋友,你就不能这么不拿自己当回事!”
我这话怎么听着没什么逻辑的样子。
“反正,反正——你就说应不应吧。”
“好。”
年节越赶越近,我就没什么空闲去找他了。
不过,在我死缠烂打了爹七天之后,他老人家终于被我缠得不耐烦,答应了年后让我跟他一同出门历练。虽然被母亲和祖母揪着好好哭了一场,又是担心吃穿住行,又是担心差事艰难危险,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这事儿总算是定了下来。
正月初五,我去辑妖司找人。
“过年呢,裴大哥自然是回家了。”梅在后院练刀,顺带着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