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的时候,以为会一辈子平淡无奇,得过且过,后来他半路抽身离开,以后也就这样了。
曾经以为没有他过不下去,可当他真的不在之后,慢慢的你就会发现,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回到了认识他以前的日子。
德拉科这样安慰自己,他将宿舍里阿兰留下的所有物品都收了起来。衣服扔进橱柜,书本锁进抽屉,写过字的羊皮纸夹到从来不看的书里。他们以前购买的那些彰显恩爱的成对用品都没了另一半,孤零零地摆在宿舍里,偌大的房间终于显得空荡荡的。
比赛结束后两个星期,赛址留下的废墟已经完全消失,那场灾难最终变成了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报道和霍格沃兹大事册上的某一页。
比赛后的那些灰色黑色问题是校长和魔法部该关心的问题,对于普通的学生来说,德姆斯特朗校长卡卡洛夫趁乱逃跑都只是一段笑谈。那个胆小懦弱的山羊胡子在德姆斯特朗学生摇摇欲坠的心神上扔了最后一根稻草。
德拉科像往常那样吃饭,上课,写作业,去图书馆看书,在遇到格兰芬多时和他们怒骂,只是不像以前那样剑拔弩张,反而多了些少年轻狂不减锋利的意思。
其实还是有影响的,德拉科孤身一人走在阴暗的长廊中,迎面飘过来一只幽灵,直接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
德拉科停下了脚步,一股子阴冷的感觉从他站立的地面直冲到头顶,身体从内到外都像结了一层冰,源源不断透着凉气。
“你还好吗?”那只幽灵笑嘻嘻地说,它刚刚成为幽灵不久,只有百来年,对自己好奇极了,平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城堡里飘来飘去,趁巫师不注意从他的身体穿过去。
以前的德拉科和阿兰都被它“袭击”过,尤其是在霍格沃兹上了好几年学的德拉科,这简直就是“老朋友”。
“我感觉很冷,以后不要这样了。”德拉科将手放到衣兜里,淡淡道。
“为什么?”幽灵兴致勃勃地追问,“你以前从来没说过冷。”
德拉科笑了笑,无所谓道:“我长大了吧。”
——
穿着相似巫师袍的两个男孩牵着手走过长廊,个子稍矮的那个很兴奋地偏头对另一个叽叽喳喳,他身边那个男孩看上去非常冷淡,在看向身边人的时候眼睛中却全是纵容,他认真的听着,连什么时候被幽灵穿过身体都不知道。
见他丝毫不为所动,调皮的幽灵转了个身,从另一个男孩身上飘了过去。
‘嘿,你这个家伙!’德拉科夸张地点了一下幽灵,‘吓我一跳。’
‘你冷么?’阿兰皱了皱眉,被幽灵穿过会感到很凉,他的血本来就是冷的没关系,德拉科应该会很不好受吧。
‘我都习惯了,一点都不冷,’德拉科无所谓地摆摆手,在见到阿兰似乎有一点心疼的样子后,他却将手换了个方向缠在阿兰胳膊上,带着点撒娇的意思说:‘只有一点不舒服,如果能暖和一下那就太好了。’
他的右手被金发男孩仔仔细细地放进衣兜里,左手和一只修长柔软的手扣在一起,被阿兰一起放进来自己的口袋。
——
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德拉科从猫头鹰那里收到了一个简讯,正在养病的克鲁姆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他,请他这个周末到圣芒戈去一趟。
德拉科顺手拿起摆在桌面上的羽毛笔准备回复,却突然发现他手里拿着的笔是阿兰的,他闭了闭眼,用这支笔回复了克鲁姆之后,立刻像甩掉垃圾一样将羽毛笔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他就站起来,去洗澡了。
洗完澡,德拉科裹着浴巾出来,用一块毛巾擦干头发,走过书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从干净无比的垃圾桶中拾起羽毛笔,拉开抽屉放了进去。
平淡的一天结束,德拉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很久之后,双人床中间鼓起一个大包,他将自己蜷成一团蒙进了被子里,在终于确定没有人会看到他之后,终于不用压抑自己的难受和恐慌,轻声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指路挂坠盒……某人才不会这么容易下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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