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兰一脸兴趣盎然地看过来,德拉科冲他挤挤眼,对布雷斯笑道:“毕竟是斯莱特林最识时务的男巫,怎么能不好好介绍一下呢——”
‘最’字语气刻意加重。
这时候,所有的教授们,包括两个学校的校长都排着队开始入座,卡卡洛夫走进来的时候,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都抬起头,而布斯巴顿的女校长——马克西姆夫人进来的时候,布斯巴顿的巫师们,包括奥德蕾,腾的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霍格沃兹的一些学生笑出了声,布斯巴顿的巫师们有些尴尬,但仍然在校长落座之后才纷纷坐下。
“法国人的规矩真是太多了,”布雷斯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但这次比上次感觉更近了,几乎就在耳边。
阿兰偏过头,才发现布雷斯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他身边的人换了位置,正笑容满面地看着他。
显然一点都不识时务。
阿兰完全搞不懂布雷斯为什么如此热情,他不太适应和陌生人靠这么近,但这是在别人的地盘,所以他稍微往克鲁姆那边靠了靠。
布雷斯完全没发现阿兰的冷淡一样,笑嘻嘻的,又拉近了点两人的距离,前倾着,低声道:“我一直很看不惯法国人,他们的淑女和绅士教育实在是太有约束感了,还是德国比较自由,才能培养出像您这样……”
阿兰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因为他本身就是个法国人,就是布雷斯口中那些接受淑女绅士教育长大的法国巫师。
不过他对布雷斯所谓的‘看不惯’没什么反应,倒是布雷斯越来越近的距离,让他忍不住又往克鲁姆那边挨了挨。
“阿兰,你不舒服吗?”克鲁姆见阿兰往他那边动了动,关切道。
听到这话的德拉科也抬起头,往这边看了看,结果一眼就发现了换地方的布雷斯和他那歪歪身子的姿势。
阿兰摇摇头,还是离布雷斯远远的,。他和克鲁姆毕竟都17岁了,两人的个子又都比较高,手长脚长,挤挤挨挨的看上去难受极了。
“布雷斯,我想你需要礼仪再教育,”德拉科仍然微笑着,但怎么都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显然,你对社交距离的印象已经不那么深刻了。那么我帮你联系玛修女士如何?”
“哦,千万别!亲爱的德拉科,”布雷斯立马坐直了身体,一脸纯良道:“我只是对德国的客人有些好奇。”
“好奇到要贴到客人身上。”德拉科冷笑一声。
礼堂里还是乱糟糟的,但注意这里的巫师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多了,已经满足了和克鲁姆的交谈欲望并且拿了一大堆签名的德拉科心满意足,对死不悔改的布雷斯道:“和我换换位置,怎么样?”
他用的商量的语气,但显然这件事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布雷斯尝试着为自己挣扎一下,“那克鲁姆先生。”
一直安静坐在一边的阿兰在众人都看不见的角度轻飘飘地看了克鲁姆一眼。
接收到好友信号的克鲁姆一秒钟理解明白开窍,对布雷斯点点头,用不纯熟的英语笑道:“很高兴认识你,扎比尼先生。”
克鲁姆都这么说了,布雷斯只得灰溜溜的站起来,和德拉科交换了座位,这样,四人的位置就成了德拉科——阿兰——克鲁姆——布雷斯。
一直注意着这边的罗恩尖刻地说:“看吧,马尔福惹怒了克鲁姆,我敢打赌,克鲁姆一眼就看透了他是个什么货色……”
赫敏摊了摊手,无奈道:“不要总是显得你和克鲁姆很熟好吗,罗恩,事情不总是你想的那样。”至少就她看来,马尔福只是想和那个一头金发的男巫坐在一起而已。
“但是我和马尔福熟,”罗恩说,说完又感觉这句话有点问歧义,补充道:“我是说我比较懂他。”
“你还是别解释了,罗恩。”哈利翻了个白眼。
阿兰几乎在德拉科坐到身边的下一秒就坐回去了,不但这样他甚至还往德拉科身边蹭了蹭,沉默的看着桌布上游来游去的小蛇,但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德拉科,“玛修女士是谁?”
同一时间,同样好奇的克鲁姆也问了布雷斯一句,“玛修女士是谁啊?”
德拉科和布雷斯同时抽抽嘴角,表情有那么一秒钟的龟裂。
布雷斯是又想起了当年被玛修女士的礼仪课堂支配的恐惧。
德拉科是一点也没想到,他和阿兰见面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候,不是爱呢,竟然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