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阿兰又往后看了一下具体的教授介绍,道:“大概是一年换一个教授的关系。”
“还有这事?”克鲁姆看的比阿兰慢,闻言满脸好奇地往后翻,仔细看了看,笑道:“真的啊,唯一会更新教材的课程,哈哈,看他们的课本,乱七八糟什么都有,还有他们的教授——嗯——以往的不可考,从这一年开始,奇洛教授,任期一年,死于魔药事故,我的老天,他想和魔药教授抢活。还有这个,洛哈特教授,我知道这个人,一个瞎扯淡的作家,我家还有他搔首弄姿的海报……任期半年,因魔咒事故现于圣芒格治疗,好极了。下面这个,卢平,原因是……狼人!”
“怎么?”阿兰的声音没有一点波动,他的目光停留在这本书的第二页,介绍斯莱特林的那张。
“他们把一只成熟期的狼人放进了学校,危险评估是A级,等等!它竟然安全离开学校了?”克鲁姆一脸的不可置信。
“有人把消息压下去了。”阿兰皱了皱眉,他突然想起来,黑魔法防御课是霍格沃兹的必修课,也就是说,德拉科曾经有那么整整一年都在和这只狼人亲密接触,不,根本就是上一年。
“这么说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不知道,那些知道消息的又不知道被人用什么手段压下去了,但仔细查一下还是能发现。”克鲁姆很快就想明白了,“八成就是那位白巫师的手笔,看来是他的‘亲属’,关系户真好……”
阿兰瞥了瞥他,没说话
克鲁姆继续往后看,突然间有了极大的兴趣,抬头对阿兰说:“这个黑魔法防御课的职位大概是被诅咒了,看看这些人,没有一个任期能超过一年的,而且除了傻瓜、废物就是某些物种,不知道今年是什么,上面没写。”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阿兰也抬起头,两人互相注视着,发现对方的眼里都隐隐透着兴奋。
不得不说,德姆斯特朗的巫师们一直都特别热衷于自己找乐趣,阿兰也不例外,他真的很好奇,找了个魔药失败把自己炸死的笨蛋,找了个只会傻笑的傻瓜,后来干脆聘请了一只狼人。
校长和学校多大仇?
——
周六的上午,寒风呼啸,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内广场,所有的学生都披着毛斗篷站在这里,从新入学的小萝卜头一样的一年级到高大健壮的七年级,人群挤挤攘攘的,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无比。
阿兰站在人群最前方,克鲁姆和其他的七年级学生依次站在他身后,大家都安静着看向广场正中间的位置,一言不发。
今天阿兰和身后其他的巫师一样,披着一件德姆斯特朗制式带滚边的猩红色长斗篷,当然了,和那群人高马大并且各个头发短到差不多只剩下发根的男巫不同,他的金发在脑后高高束成一个马尾,多余的碎发也一道贴在上面,左耳扣着一个小小的黑曜石耳钉,就连表情也好像被冻结了一般,非常符合传说中的德姆斯特朗首席的人设。
这次选出来的代表团当然也有女巫,只是各个也是身材高挑,不熟短发就是扎成高马尾,看上去隐隐比阿兰还要健壮些。
就在一年级的小巫师有些站不住的时候,他们的视野中出现了一艘船,这船好像是突然出现的,但站在前面的高年级都感觉到了那明显的魔力波动,广场中央的魔法阵依次亮起,当它完全点亮之后,卡卡洛夫校长带着几位教授出现在大家面前。
但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了那艘怪船上,它体积很大,样子像个骨架,仿佛是艘修复的废船,又像是教授们合力从某个海域拉来的幽灵船,破旧的桅杆、破旧的甲板,模糊的灯光在舷窗里闪着,像鬼火一般。
这艘船由于魔法阵的作用悬浮在半空中,使得整个广场上的所有学生都能看到它的样子,且非常清楚。
留着一把山羊胡、高高瘦瘦的校长卡卡洛夫先生一挥魔杖,伴随着沉闷的砰砰声,木板一块一块铺下来,一直到了地面。
“我没想到它这么丑……”“……简直超越了审美的极限。”“校长先生的审美……虽然咱们是研究黑魔法出了名的,可也不至于连出行的工具都找这个鬼样子的……”
身后立刻传来小小的议论声,大多数是女生,连克鲁姆都忍不住凑到阿兰耳边,小声道:“我也觉得这艘船丑死了。”
阿兰沉着冷静地目视前方,嘴唇小幅度开合,“校长在看你,威克多。”
克鲁姆立刻一脸正色,严肃的看向正站在船头发表演讲的卡卡洛夫。
——
在他们都登上船之后,卡卡洛夫对驾驶室的巫师发了一个信号,伴随一阵晃动,魔法阵依次熄灭,当最后一束光消失在广场中央,这艘鬼船完全消失了。
大家只感觉船好像穿过了一层雾气,接着大船四周弹起一个魔法罩,伴随着噗通一声,四周变成了一种黑沉的幽蓝,视线被阻隔在船四周一米附近,再往深处看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阿兰有点难受,吃完午饭就来到了甲板上,这艘船看上去很平稳,但他的感觉要比普通巫师敏锐很多,一上来就在这摇摇晃晃的感觉中发晕,尤其是在中午喝了一点酒之后,更加剧了他的感受。
说是中午,其实和半夜差不多,他们现在什么都看不清楚,视线发生改变的时候,人的思维认知也发生了变化,不少人都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克鲁姆过了一会也跟了出来,他喝了几杯阿兰从法国酒庄带来的樱桃白兰地,这种酒度数很高,但克鲁姆的酒量不错,喝了几杯后反而精神起来了。
“怎么出来了。”克鲁姆打了一个嗝,四周的酒香顿时浓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