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北廷少相的气势便有了收敛?
王沂眼风微扫时,名可秀也在暗作打量主位诸人。
这位西川王家的家主今年五十九,面色红润精神健旺,若无痛无灾定能活个七八十;说话是不紧不慢谦和有度,必定思虑多行事谨慎且惯会作戏;下颌有些尖凸,这种貌相的人多半性格强又有些独断。
名可秀微微笑了笑,看来这王十五在王家多是乾纲独断,所以同宗兄弟只能跟随不能成为臂膀……由是只来了王家四子——儿子自然是比兄弟信得过。
她眸光微转,瞥向王家兄弟。大郎王中阳面严端方,应是个稳重的;二郎王中南气度内敛,笑意不达眼底,当是个深沉的;三郎王中柘在王家四子中貌相最优,悬胆朱唇,目光含情,多半是个风流小生;四郎王中北才二十出头,看咕咚饮酒之态是个豪气性子……
名可秀眼风倏然回扫三郎王中柘,见这风流蕴籍的男子竟双目凝视希颜不转睛,仿佛有些呆痴。她心中陡生不悦,左足在锦缎垂地的席幕下轻踢了某人一脚。
卫希颜对有人目不转睛看她早有察觉,却无甚所谓,长得好便禁不了人看,但惹得可秀不欢喜就另当别论。浩空眸子陡然一沉,立时由清邃悠远变得冷如万载寒冰。
正痴凝她的王三郎心脏“嗖”地颤了下,仿佛一盆雪水灌下,浑身打个激凛,这才醒觉自己失态,顿时脸一热,目光垂下,心口砰砰紧跳。
卫希颜“逼退”某眼痴男,侧眸向名可秀讨好一笑,这一笑直如雪峰冰莲绽放,说不出的清华无双又绚彩夺目,让对座的王氏父子都有些失神。
名可秀暗感无力,眼风微横过去,不许乱笑……端正目光,对王沂笑语:“家主身边四位郎君都神采佼佼不似常人,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王沂提起儿子心中倒真欢喜,捋须呵呵一笑,对四人道:“还不谢过名会首夸奖!”
大郎王中阳率先起身,顺手扯了下右手边垂目发怔的三郎。四兄弟齐举杯,“会首谬赞!”说完抬颌饮尽。名可秀微笑陪了一杯。经这一打岔,王中柘倒是回复了往日的神清目朗,不复失态。
王沂忽然拍拍手,观雪台南角立时有丝弦拔空,悠扬乐声里,渐渐从酒席右侧的幕后飘出来一群舞伎。
十七八名舞伎赤足踏着绯红四合如意丝毯,袅娜舞入主宾席间,个个姿容秀丽,身姿窈窕柔软,身着五彩衣、肩披红丝帛,周身华丽绚彩,随着乐声灵巧腾跃,跳的是一曲“飞天舞”。
名可秀唇角微翘,飞天舞么?对王沂的用意已是了然在心。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因“姐”同“哥”一样是作为某种通称,如姐儿、哥儿,如对排行二的女儿父母也有叫“二姐”,所以姐在这时还未作为姐妹间的年岁大者称呼,而是作“姊姊”,是以文中将姐姐的称呼后面都换成姊姊,音读不惯的也可就当成姐姐读得了,嘿嘿~~~
话说某西这次更得比较勤快吧~~~嘻嘻~~~~~~~
西川之行(二)
一曲飞天舞罢,舞伎躬身退下。
王沂举杯呵呵一笑,“园内小伎舞姿粗浅鄙陋,在诸位贵客面前献丑了。”
“家主客气。”名可秀眸中看不出任何意味,一笑回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