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昕一边护后脑勺一边说:“对。比起青云门的君忆胪,你们根本就是有辱师门,我不要和你们玩了。”
说完,宓昕就捡起地上的木剑,飞快地跑开了。
刘夷愤愤地对大师兄戚信君说:“大师兄,你看看老幺这个样子,儿不嫌母丑,他真是太欠揍了。今晚他睡着了,我要让他尝一次我的挠痒神功,你们不许拦着我。”
戚信君说:“你不要欺负他了,到时候师傅又要罚你在屋顶上金鸡独立,别吓坏了到山上送米的李老头。”
刘夷说:“但他实在太过分了嘛,他现在都要变成青云门的信徒了。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气死人了。再说,君忆胪那个小白脸,不就是在比斗中夺魁了嘛,有什么了不起。”
仇彦上前说:“仙门比斗中夺魁,还是很不容易的,毕竟我们能够去参观,还是师傅费了老大劲呢,连入围都不行,别说夺魁了。”
仇彦的一句公道话把刘夷惹得更生气,说:“反正我就是瞧不上青云门的那个小白脸。”
说完就走了。
只剩下戚信君和仇彦面面相觑,敦厚大度的戚信君说:“我们的确应该努力一些,不然真的太丢脸了。师傅好歹有些名头,我们却连入围资格也没有。”
刘夷晚上偷偷摸摸到了宓昕的房间里,跳上他的床要来个泰山压顶,嘭地一声砸在床上被子里,下面却软绵绵的只有被子没有人,他“咦”了一声,四处摸了一遍,果真没有人。
刘夷跳下床四处找了一遍,哪里也没找到宓昕,他不得不跑去敲戚信君的房门:“大师兄,不好了,老幺不见了,老幺不见了啊。”
三个师兄弟把前山后山找了个遍,没找到宓昕,在晨光微曦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院子里,刘夷很心虚地说:“难道是他知道我昨晚要去偷袭他,所以他躲起来了。”
戚信君说:“让你不要欺负他,你总不听。”
仇彦说:“我觉得他不是因为二师兄才躲了。”
刘夷说:“那是因为什么不见了。幸好我们飞仙派不大,不然一晚根本不够找他。这小子到底躲哪里去了,难道是去了山下红尘中……”
他还想贫嘴,戚信君就踢了他一脚,朝前方恭敬地说,“师傅,您今天起来好早。老幺这小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们一大早在找他。”
刘夷一听师傅的名号,飞快转过头来,只见自家一向死宅的师傅正站在正堂大门口,晨光映在他负手而立的身上,宛若金光塑身,就要飞升。
他立马端正了态度,对紫隐真人呵呵笑:“师傅,早啊。”
紫隐真人面白无须,卧蚕眉,丹凤眼,年轻俊逸得和“师傅”很不搭,不过,他不笑的时候,依然颇有威严,他把手上的一张纸扔向戚信君,说:“你看看。”
戚信君接了信,只见上面潦潦草草写了两行字:“师傅,徒儿深感我飞仙派门派不振,欲寻振兴门派之法,故徒儿下山去了,师傅勿念。小徒宓昕留。某年某月某日某时”
戚信君读完信,震惊地看向师傅,道:“师傅,这振兴门派的事,他一个老幺,能做成什么。我想,我们还是赶紧把他找回来吧。”
刘夷和仇彦都同样震惊:“他要到哪里去找振兴门派之法。”
紫隐真人眯着眼睛看了一阵东升的太阳,在徒儿们期待他高见的时候,他捂着嘴打了个呵欠,说:“我看,他应该是去青云门了,你们去把他找回来吧。”
戚信君说:“师傅,您怎么知道他是去青云门了?”
紫隐真人说:“你们去青云门找他就行了。”
戚信君:“我们三个都去吗?”
紫隐真人:“对。”
戚信君:“那谁给您做饭洗衣呢?”
紫隐真人:“我先辟谷几天就行了,你们快去快回。”
戚信君对看似高深莫测仙风道骨实则不过是懒得出奇的师傅也是跪了,只得召集另外两个师弟,去收拾了一番东西,就和师傅告别踏上了找老幺宓昕的旅程。
宓昕背着包袱,提着木剑,披星戴月地往青云门赶去。
青云门距离飞仙派不远,就在隔壁县里,只是青云门是修仙门派里数一数二的大派,和飞仙派这种土包子门派不可同日而语。
宓昕走到青云门所在的山下,看着缭绕在雾中的好若没有尽头的山道,胸中便豪气顿生,心想他一定要从青云门这等大派里学到他们管理门派和成就大家的法门。
爬了一天山路,宓昕只吃了两个冷馒头,傍晚,他总算到了青云门的山门口时,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山门处守门的两个青云门弟子拦住了他的去路,“你不是本门中人,前来所为何事。”
宓昕站直了身体,满额头汗地说:“我想来你们这里打杂,扫地,担水,做饭,洗衣,我都会。”
其中一个弟子说:“我们这里不需要打杂的。”
另一个说:“要是你是想借打杂来偷师学艺,是不成的。”
宓昕说:“我不是来偷师学艺的。你们不能通融一下吗,至少给我一个面试的机会吧。”
第一个弟子摇头:“我们不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