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什么地方啊,根本不是他一个养尊处优悠闲闲散的神仙能呆的的地方,但是慕音很坚持,一定要去,泫云从来就争不过他,随便撒撒娇他就受不了了,半推半就的也就不拦了。
那时候,楚闲想着慕音不过是突发奇想,却不知他在凡间那十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竟还有花辞树这个人。
慕音和楚闲很不一样,虽然两个人都可以说是被两位帝君宠出来的,但是本质上从来就不同。
楚闲从小就肆无忌惮无所畏惧,一身傲骨风韵逼人,还有一个久凌给他收拾一切烂摊子,他从来就不用遵守那么多天规,意气风发的让人十分羡慕。但是慕音只是个文神,骨子里就有那种拘谨刻板在,而且慕音有几分胆小懦弱,他和楚闲比不得。
一个被人宠出了不怕天不怕地唯我独尊的性子,而另一个则是习惯性的依靠别人,有什么事第一反应永远是躲避和后退,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一件事大概是没让任何人知道的把花辞树扔下了碧海云天。
楚闲可以把天规后二十页当废纸,慕音没有这个气概。
所以,楚闲可以接受颜辞镜喜欢自己,也可以毫无顾忌的思考自己对颜辞镜是什么感受,却一点也不敢把墨寻钰说喜欢慕音的事说出来。
万一慕音并不知道呢,万一慕音很害怕他呢?慕音只是一个正正经经没出过格的文神,何必如此对他呢?
而慕音自己对墨寻钰到底是什么感情,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爱,大概只有天才知道了。
泫云静默了片刻,被慕音说过简单的头脑十分不容易的动了动:“所以其实墨寻钰和墨清寒都是被利用了,一个的目标是我,一个是你,但是墨寻钰其实是知道有这么一路人在的,他没把这群人当回事,找到慕音之后就放了你,那背后的人岂不是没达到目的?”
楚闲道:“如果他们的目的是把我留在魔界的话,那真的是很失败了。”
泫云不知道听懂了没,点了点又问:“那为什么不是魔尊做的呢?怎么看都是他最有嫌疑啊。”
久凌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温和的给他解释:“泫云,如果是魔尊做的,他完全没必要瞒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这种事还需要这么麻烦吗,而且……”
楚闲很有默契的接道:“而且魔尊想和你开战还需要杀个七槿来诬陷你?你有病还是他有病?你以为你的字就这么好模仿?”
泫云迟疑的点了点头,又问:“那到底会是谁?”
这次连慕音都看不下去:“泫云啊,咱们要是知道到底是谁还用在这里想这么多吗?你能不能用点脑子?我就不明白了,明明都是武神,你脑子怎么比楚闲殿下差这么多?”
泫云彻底闭嘴不说话了,把需要动脑子的事交给两个文神和一个聪慧无比的楚闲,自己安静的坐在一边当花瓶,很有自知之明的司缘神君一直一言不发的坐着,这时候略同情的看了眼泫云帝君,给他递了杯茶。
久凌问楚闲:“你心里真的一点数都没有吗?”
楚闲道:“有。你还记得那日去天界的一群魔族吗?”
久凌:“记得。”
“那里面有一个人,是魔界的客卿,我们都没有太过注意他,但是那日我断骨突然复发了,我原本以为可能墨寻钰和清寒也该有怀疑的,但是在魔界,同样的事出现了第二次。”
楚闲很少这么认真的说话,他面色沉静,眼睛却亮的可怕:“那日墨寻钰刚出去,按照你们说的时间,墨清寒也不在魔界才对,那么两次也许都在场的人,除去那些不值得一的小兵小将,便只有那个客卿了。他到底是谁!”
这一问把几人都问住了,谁知道一个魔界客卿会是谁呢,又不是多特殊的长相,也没有多引人注目的地方,谁会注意他呢?
泫云突然道:“我想起来一件事。就是楚闲刚才提到的,我们一起去魔界那次,楚闲临时走了,但是我听墨清寒说原本有位大人也要来,得知楚闲走了之后却有人来报不来了。这位大人,会不会就是那个客卿?”
楚闲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们两个早就被人盯上了。至少来说,我在一千多年前就被人盯上了。”
说着他的后背冒了一层冷汗,到底是谁,在一千多年前就借断骨这事困住了他,那人设了这么久的一个局,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时,被他握着的那只手动了动,反握住了他,楚闲一惊,转头去看他:“辞镜你感觉怎么样了?”
颜辞镜摇了摇头,然后慢慢坐了起来,带了点冷漠道:“不管那人是谁,他的实力必然低过闲闲和泫云帝君。”
楚闲点了点头:“是该如此。我常在人间游荡,泫云也来过人间多次,如果他能轻松对我们下手,不会用这么迂回的招数。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何时得罪过这么一个人?”
慕音怜悯的看着他:“楚闲殿下,你得罪的人能从南天门排到北天门,你以为你知道几个?就你这……”
一张淡青色的符纸突然出现在慕音手里,慕音轻轻“咦”了一声,打开之后却是脸色难看的蹙紧了眉尖。
“自涟幻一别,已有多日未见,如隔几秋,思念至极。
不知尊师可好,孽徒在涟幻城外备了茶酒,静待与师一叙,若尊师不便赴邀,孽徒自当亲自来见。”
慕音抿了抿唇:“我得出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剧透一点,慕音从来没有看清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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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雾沔饮不尽
泫云微微挑了挑眼尾:“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