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放心,女儿心中有数。即使不能让董氏倒台,我也要让他再不成威胁。”湛凞自信道。当晚,湛凞悄然来到了天牢。
因被上面严令过,牢头将孙达理单独关押在一处。也许是自知不能活命,这孙达理倒没有像严谦等人一样痛哭喊冤,表现得十分平静。今晚他见进来的人不似狱卒,心里还猜测是哪位大人物能进天牢来看他?反正他是不指望董家了。
有人搬来圆凳放在狱门外,又反复擦拭干净,才低头退下。随后进来一人,让孙达理瞪大了眼愣怔了,在旁人的提醒下他赶紧跪下,“罪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湛凞坐下轻松笑道:“你倒是有些荣辱不惊的派头,不愧是董桦看中的人。”
孙达理万万没想到皇上能来,更没想到皇上的语气是如此轻松,不像是问罪,倒像是君臣间和睦闲聊一般。他也放开了心怀,笑道:“罪臣本是寒门士子,早年间上京赶考,因没有钱财送礼几度落第,最后一次家当散尽,只能流落在京。百无一用是书生,罪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哪里也讨不到活路。那年冬罪臣又冷又饿,昏死在太师府门前。要不是老太师相救,哪有今日的孙达理。算算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湛凞点头微笑道:“原来如此。朕见你也不是蠢钝之人,料想这等愚不可及的计策也不是你谋划的。你为报答救命之恩,竟能为董家做到如此地步,可叹啊。朕猜你一定是反复劝解过董世杰,可惜他就是不听,是也不是?朕告诉你,这条蠢计真正幕后主使者是闵煜。这董家早跟闵煜勾结上了。你对他们掏心掏肺,他们却对你多有防备。前些时日,朕不在京中,他们想和闵煜里应外合趁机谋逆。成了,与你无关,败了,你要受其牵连。朕就是不明白,你尚且不说了,这严谦之流都是势利小人,怎么也会做冒着此风险?”
孙达理怔了好一会,才苦笑出声,“太师豢养死士,罪臣也是知道的。唉,死士不过是做些暗杀使坏的阴谋,哪里能靠着他们成就大业?想必是皇上连番打击让太师失了冷静,做出糊涂之举。奇异的是,培训死士极费钱财,又要遮掩不为人所知,罪臣猜测太师最多也不过豢养千百人而已,如何敢在戒备森严的京中谋逆?望皇上解惑。”
“朕为何连番打击董桦?还不是董桦一开始就算计朕?孙达理啊孙达理,不怪乎董桦器重你,听你这番话,连朕都起了惜才之心。”湛凞毫不隐瞒,将闵仙柔的谋划说了一遍。
孙达理大笑道:“一千余死士,即便以一敌十,又能如何?罪臣不相信皇上在京中没有死士暗卫,这局布得精妙,将局中之人的心思拿捏地极其准确,无论太师反还是不反,结局都是一样。太师是心有不甘啊。罪臣等一心揣摩着皇上的用意,却没曾想过娘娘。天亡董氏啊。娘娘真是奇女子,罪臣拜服。”说着,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湛凞冷笑道:“俗人都道,女子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