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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湛凞倒是大方,湛洵在布局了那么久的京中势力,竟用来拱永平差遣,真比她父王差远了。唉,你们都不让朕省心。朕不管了,你看着办吧。”闵踆示意他退下,闵炫露出喜色,跪下道:“父皇说的是。湛凞一个女子,想得无非就是儿女情长。儿臣就是怕她一时冲动,为了皇妹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父皇既已乏了,儿臣这就告退。”然后起身抬脚向后退去,才出殿门,突听闵踆阴冷道:“你那龌龊的心思别以为朕不知。朕百年后,你们兄弟想怎样朕不管。如今朕只图个安稳快活,要是因为谁的出格举动,扰了朕的晚年清修,朕谁都不会放过。”

闵炫吓得一身冷汗,还想回去解释,见殿门已经关上,只能站着愣了会,暗自咬牙,腐朽烂木还能支撑几时?忽又想,这老爷子已是七旬,看样子倒还健朗,让他自己倒还不知等到何时,他打定主意,多多寻些“祸水”,掏空了老头子才行。想到这,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五月二十七,圣旨下,将城东的一处宅子赏给韩亮节做为驸马府。明眼人都等着看笑话,驸马府和公主府,一东一西隔着整个京城,显然不拿这驸马当回事。韩亮节气得无处发泄,昏昏沉沉神思恍惚。

期间,武师德又找过闵炫几次,要求取消婚事。他奉命装作不满的样子,铁青着脸道:“做样子?皇爷,话不是这么说的,女子名声最为重要,蒙着盖头谁知道那人不是公主。到头来,大家还不是以为公主嫁了人。要是皇爷您心爱之人嫁了旁人,虽是挂名,您这心里也能无动于衷?”

闵炫心中生气,面上还要笑着解释道:“武总管,本宫自有计较。”

武师德不依不饶又说了几句,等戏演得差不多了,才拂袖而去。闵炫恨恨不已,随即叫来一个心腹,叮嘱了几句。

五月三十日这天,任凭外面如何闹翻天,闵仙柔坐在她的花园里赏花茗茶作画听琴,悠闲不已。晚膳时,武师德求见。一进来,立即跪下行礼,得到许可,方才起身笑道:“今儿和公主说个笑话。”

闵仙柔知道他要说什么,含笑点点头。

武师德头一次面对闵仙柔没有阴郁害怕之感,心情大好,恭敬笑道:“今儿花轿来到驸马府时,按理文武百官应该远远观礼,可董世杰却没走开,一直跟在闵炫身边,大家原以为董家是闵炫一派,他是闵炫心腹,也没在意。哪知姓董的似乎先醉了,不知怎的,在新娘子下轿时,冲撞了一位提着礼盒的丫鬟,那丫鬟又碰到了准备去搀扶的喜娘,结果那位假冒公主当即身形不稳,盖头落了大半。韩亮节竟因此气得昏厥了。场面一时乱哄哄,百官交头接耳说什么的都有。那闵炫恐怕也没想到闹成这样,手忙脚乱的,甚是好笑。”

闵仙柔嘴角上翘,其中含着几分得意,“这董世杰,本宫竟高看他了。虽有闵炫的致使,以他的身份怎可如此鲁莽?”

“甚是。董家那对狐狸怎么会有这个好色嫉妒、心胸狭窄的继承人。”武师德叹息笑道:“公主,前些时日您要我打听的画中少年已有眉目了。”

闵仙柔示意他说下去,武师德躬身道:“这事已过了很多年,几乎没人知晓,索性宫中还剩有几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其中一个病怏怏快不行的老太监更是闵踆潜邸时的奴才。据他说这画中少年眉目酷似闵踆以前的伴读。那时先帝还在位,闵踆的年岁比公主还小呢,也就十四左右。他的伴读是乳母家的儿子,他们年岁一般大,那孩子大名叫什么他不记得了,只记得闵踆常常叫他稚儿。据这老太监说,这稚儿长得唇红齿白,活脱脱一个娇滴滴的挟美人’,姿色竟比真正的女子还要美上三分。闵踆和这稚儿历来形影不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可是皇子们渐长,勾心斗角的事越发厉害。闵踆本是个与世无争的皇子,可身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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