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蓝霈睡得很熟。
墨色衣衫的少年却不声不响的摸上他的床。
高殷躺在他身侧，闭着眼睛暗示自己快些睡去。
话说，没了承泽在身边，他居然睡不着了……
三日后。
“等会儿柔儿就要来了吧？”尽管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蓝霈仍然努力的支撑着。
“嗯。”高殷和他保持着距离，“快到子时了。”
蓝霈可丝毫不难过。
因为那日清晨，他捡到了高殷落在他床上的玉佩……
这个口是心非的傲娇帝王……啧啧。
“太子殿下。”柔儿是个很守时的人，子时刚过，就出现在了殿中。
“去看看她脸上的伤还能治吗？”高殷对蓝霈道。
蓝霈走近柔儿，明显感觉到后者的身体在紧绷着。
他有点慌，柔儿不会突然发难吧！
但身后的眼神紧紧追随着他，又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柔儿很想动手。这孩子是皇后娘家的亲戚，除了他，也是在报仇！
可高殷的眼神，她忽然觉得，要是自己敢伤害眼前少年的一根头发，怕是会当即毙命。
蓝霈伸手摸了摸她脸上的伤疤，摇头道：“倒是可以恢复些，不过……难。”
早几年或许还可以，但是也有五六年了吧？算算时候，八成是在东魏覆灭的时候受的。
“那……换一张脸呢？”高殷若有所思。
他想把柔儿收归己用。此女身上有着很多的秘密，她虽对北齐高氏恨之入骨，若能利用得当，或许会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但她这张脸，实在太过引人注目了。若是能给她改变一下，日后她行事，也方便许多。
“这就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我能做得到。”柔儿冷冷的道。
蓝霈有点尴尬，但也忍不住问道：“姑娘也懂易容术？”
欣姑娘可是教过他易容术的。柔儿脸上的伤疤虽无法祛除，但要易容遮盖，并非难事。
“想不到公子出身名门，竟然也懂这种雕虫小技。”柔儿明褒暗贬。
蓝霈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退回高殷身边。
“你害了皇祖母，我却留了你的性命，自然是想用你的。”高殷起身，虽年岁尚小，但帝王威仪，已不容忽视。
柔儿暗自心惊。过往高殷时常前往常山王府，她并不是没有见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幼稚的小太子竟然成长到这个地步？
她的心头涌上一股无力感。也许……这辈子她的仇都报不了了。
既然如此……柔儿眼中闪过一抹恨，拖着高洋的太子一起死，那也不冤！
只是……她忽然感觉浑身无力，顿时跌坐在地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使不上力。
第279章废帝翻身做主人34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柔儿虚弱至极。
“不过是一点小手段。”高殷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囊。
蓝霈挑眉：“怎么，我说的是真的吧。早就料到她不肯乖乖听话，还好听我的话，做了防备。”
“的确厉害。”高殷勾唇。
“我要你去娄太后身边侍奉着，监视她的一举一动，随时回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