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屈世途被——呃,给你做了很多把?”鷇音子揉了揉额角,把“被迫”两个字硬生生吞了回去。
“无,第一批羽扇于一天之内报销后,他便制了个专门制作白羽扇的机器给吾。”
“……”默默同情了一把屈世途之后,鷇音子又揉了揉茶碟里此刻正黏在鷇音子团子身上,扒也扒不下来的三馀团子。
也许就算现在没了白羽扇,对这团子来说也都无所谓了吧。
“你下次要比什么?”揉着那团子软软的包子脸,鷇音子神色也缓了下来。
“羽扇即已寻得,你之前的条件仍不打算改变么。”
“哈,出口之言,鷇音子断无收回之理,再者,胜负不会有变。”
“呵,有自信是好事,但凡是并非绝对,”摇了摇羽扇,三馀续道,“明日晚些时候,来非马梦衢做客如何?”
“哦?这是你之比试么?”以为自己听错了,揉着团子的手指一顿,鷇音子抬眼瞧着三馀,就见那人一如常态的一派好整以暇,丝毫看不出破绽。
“你当作是比试也无不可。”
“哈,随你便是。既然羽扇已寻回,屈世途的备用之物就等吾下次来取罢。”鷇音子说罢便拽着那三馀团子衣领道,“该回家了。”
“嘤嘤嘤——”已被拎至半空的三馀团子死死抓着鷇音子的小手不放,泪汪汪地回眸,不满地瞪着鷇音子,张嘴努力地要去够着鷇音子的手指,无奈脑袋终究是不能转三百六十度。
“这孩子既然喜欢这里,不妨留在此处一宿如何?想必你鷇音子亦非小器之人。”
“哈,自然。”
说罢松了手,转身已是扬尘而去。尘埃未定,就听那边推门被开。
“人走了吗走了吗?”
“如好友所见啊。”三馀饮了口茶,不疾不徐地道。
“哎呀,真真走了,吓死我。”
“耶,好友又未做亏心事。”
“是吗?我可是将鷇音子玩偶——哎哟!”话未说完,就见屈世途随意垂在茶案边的手,指尖一道红肿,分明是被什么东西很狠地抽了一下。
再见那边,拱在鷇音子团子怀里的三馀团子捂着嘴笑得开心,倒是鷇音子团子捋了小拂尘,一脸坦然。
“你、你、你——你这是恩将仇报。”屈世途弯下腰对着那鷇音子团子不满道,“能让你尝尽世间美味,你不感谢我便罢,还要抽我——”
“哈,好友,你返老还童咯。”
“嗯?此话何意。”
“这嘛——”三馀笑而不语,伸手用食指和拇指比量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高度。遂摇了扇子踱回房中,又道,“屈世途,明日除夕。”
“哎呀,我惨——”刚还学着三馀的模样比量着那个大小却满头雾水的屈世途一惊而起,冲着厨房冲了过去。
而径自回到房中的三馀自床下拖出两只酒坛来,拍了拍泥封处,又启了泥封嗅了嗅,嘴角勾起一丝似有还无的笑意。
“嗯——鷇音子,此次必不如你所愿。”
鷇音子团子歪着脑袋看了看房中三馀的举动,眨了眨眼睛,遂用手指戳了戳三馀团子的脸,凑到他耳边咬起耳朵来。
入夜,鷇音子团子自三馀枕边爬起,伸手用拂尘把睡得冒着泡泡的三馀团子戳了起来。三馀团子用肉嘟嘟的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冲着鷇音子团子一笑,然后往他怀里一倒,顺势又要再睡下去。
却是鷇音子团子往后一撤,三馀团子直接摔在了枕头上,惊醒,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地看着鷇音子团子。
鷇音子团子又伸手指了指桌上那两坛酒。
三馀团子便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刚才还不明所以的困惑神色,现在是充满了对冒险的热情。
☆、之十二
之十二
“玄歌浪蹈,幻中道真,太游方外睨红尘。”
鷇音子如约而来,见到的却是中庭圆桌,以及一看便知是出自屈世途之手的美食佳肴。
这气氛似乎不太对?
“嗯——气势满分。”三馀将一小块腊肉喂到鷇音子团子口中,又揉了揉只能看不能吃,眼巴巴望着鷇音子团子吧嗒吧嗒流口水的三馀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