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眼,都决定前往一探究竟。
周围的住户似乎对这样的声音很是平常,竟是没有一人走出来查看。这倒是让江誉眉间蹙地更紧,暗自握紧手中的折扇。冯孟桥疑惑,不知江誉为何这般紧张。
来到那处院子门口,只见破旧的大门敞开着,声音就是从院中传出。两人猫起身子,躲在大门外往里偷瞧。但是两人看了半天,也只见到壮得如同一头牛的大汉跪在地上,背对着他们向什么人叩头。也不知那人是不是坐着,就是瞧不见人影。院子角落处还有几位骨瘦如柴的少年蜷缩在一起,眼中透露着惧怕。
冯孟桥不顾江誉的劝阻,伸长了脖子往院子里瞧,倒是想看看是什么人能让一个壮汉大呼求饶。这时大汉又痛呼起来,在地上痛得直打滚。
这下,两人算是看见了被大汉挡住的人影。那是一位穿着奇特的少年。
正如方才两位妇人所说,少年的个子当真不高,穿着一身藏蓝色的小口衣衫,款式与旁人甚是不同,一看便知不是中土人士。他面容姣好光滑,比常人肤色浅一些,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有些干裂,看来是因多日赶路而有所劳损。
不过,他头上那银帽倒是夸张,足足有常人半个脑袋的高度,银帽周围垂了一圈吊穗,走起路来一摇一摇的,反而将他的脑袋衬托地更小了。不仅是头上饰物夸张,那少年手上,脚上都戴满了银环,手中握着一根不长的竹笛,还系着一个小篓子,一双赤脚走在路上。
只见他竹笛随意敲击,那大汉就呼痛不止。
“说,你以后还敢不敢仗着自己力气大,就殴打孩子,逼迫他们为你骗取钱财。”
“唔啊!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请侠士高抬贵手啊!小的不敢了!唔啊啊!好痛!好痛啊!”
腾其若裕轻哼一声,停止手中敲击竹笛的动作,冷声道:“今日姑且饶你,他日若再让我发现你利用孩童欺骗过路人,你肚子里的蛊虫可就不是闹腾这么简单了。”
随着少年敲击声停歇,壮汉也不在地上翻滚了,一骨碌爬起来叩拜道:“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还请侠士将东西取出来吧。”
“就留着吧,也让你时刻记着。若是再犯,千里之外,我也能取你性命。好好照顾这些孩子。”说着,腾其若裕扬了扬手中的竹笛,见那大汉脑袋一缩,蔑笑一声,将地上的五个包子递到角落里的几个孩童手中,转身离开大院。
躲在门外的两人见少年出来,赶紧躲到墙角,目送少年离开。
冯孟桥心有余悸,对江誉道:“看来你避他如蛇蝎是有道理的。你刚才听见没,千里之外,他也能杀人啊。以往总听说南蛮苗疆的人都善使蛊毒,能神不知鬼不觉将蛊虫置入人体内,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今日一见,当真吓飞我半个胆。”
不同于冯孟桥的大惊小怪,江誉倒是脸色沉静,道:“跟上。”
“什么?!”
好在那苗疆少年银帽上的银吊穗会随着少年的前行而摆动,发出清脆空灵的响声。循着声音跟着,纵使城西巷子七弯八拐,两人也没把人跟丢。
冯孟桥不情不愿地跟着江誉,瞅着那苗疆少年重新走到集市,询问起一旁叫卖的小贩来:“店家,请问知腾其淼淼是哪户人家否?”
“真对不起,从未听过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