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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9(1 / 2)

位于建康上游,是离容此来必经之地。这种墨只在当地小有名气,在外并不热销,被扬州刺史府购入的可能性更小。看来早在他动手之前,密信就已在路上被别人换过一次了。

是谁?

最可疑的人,当然就是高衍。

高衍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授意于崔夫人,还是他自作主张?他是为了保护离容,还是别有打算?

一想到离容还得跟这个疯子一路同行,季伯卿便觉得难以安寝。

他得去跟高衍聊两句。

一起身,就听见有人敲门。

来者是高衍。

“高兄深夜到访,不知有何指教?”

“怎么?难道季兄不想来寻我么?我来给季兄一个心安。”

二人相视一笑。季伯卿第一次觉得在高衍身上看到了几分运筹帷幄的崔夫人的影子。

季伯卿府中没有值夜的家丁,静谧的院子里空空荡荡,月光下唯有竹影轻摇。

夜风吹散暑气,不够凉爽。季伯卿从房中取出的一套酒器,也不够精致漂亮。但高衍不能不让人佩服的地方,就是他自有一种冰肌玉骨清无汗的出尘气质。普通的料子穿在他身上,就让人觉得造价不菲。普通的骨瓷杯拈在他指尖,就让人觉得仿佛是白玉雕成。人说如今朝堂上只有高义一人手握重权,其他臣子都接近摆设。若说做摆设的话,高衍这样的摆设,倒也是真的赏心悦目。

季伯卿为他倒上一杯酒,问道:“不知高兄要如何给我一个心安?”

高衍笑笑没有说话,忽地扒开前襟,露出胸口暗红的血痂。

季伯卿内心被这疯子的举动震了一下,但面上神色不变。他打趣道:“高兄,季某府上闲人虽少,但你这般坦露胸怀,一会儿若是被舍妹瞧见了,恐怕也不好解释吧。”

高衍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厚着脸皮道:“这是前夜我对令妹欲行不轨时,她用匕首伤的我。”

按说这话一出口,身为兄长的季伯卿应该暴跳如雷。但季伯卿却立即领会到了高衍的意思——若不是高衍自愿,离容根本伤不到他。而且看他二人今日相处的情状,显然已经化解干戈。

季伯卿笑得僵硬,咽了一口浊酒,问道:“高兄与舍妹的婚约既已作废,不知为何还要行此非礼之举?”

高衍继续不要脸地答道:“情之所至,季兄难道没有体会吗?”

季伯卿回想今天发生的事,当然对此体会很深,但他跟高衍不一样。高衍有妻有子,且明知离容另有所爱,还能做出这种事、说出这种话,这实在令季伯卿想吐血。

他正色道:“情?什么情?高兄明明对舍妹起过杀意,不是么?”

高衍神色微变,但终究还是勾起了一抹苦笑,耐心地辩解道:“当时我怕刺杀萧子钊的计划败露,才在慌乱中下了杀令。不过,也正是那个本不该发出的命令,使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人有时候就是后知后觉。自作聪明,却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谢翰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我们这样的人,活该与今生所爱失之交臂。”

季伯卿听他以落寞的失败者自居,好像也不便再落井下石。此时眼前晃过一个东西,季伯卿定睛一看,是一封信。

真正的密信,被高衍拍在季伯卿面前。

“不想看看吗?”高衍道,“前夜对令妹欲行非礼时,虽是情之所至,但高某也没忘记顺便做一点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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