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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

“你不怕……不怕我连累你么?”陆南生问。

要逆流行船到约定的河段,还需两三个时辰。船舱里没准备油灯,只有从外照进来的一点月辉。

“说实话,我不知道你做得对不对。”离容脑袋后仰,靠在舱壁上,先是若有所思,后又语气轻松地说,“但我想,两个人要在一起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里,做那么多决定,总会有出错的时候。将来谁害死谁还说不定呢!哈哈……之所以要找个伴儿,不就是怕自己搞砸的时候,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嘛。”

小船在平静的江水中奋力向前,时而遇到一点风浪,船舱里的两人不得不跟着左摇右晃,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起。陆南生顺势将离容紧紧揽在怀中。

手掌原本揉着她的肩头,渐渐向下往更柔软处移去。浅吻离容额头的唇不知何时下滑到了她的颈部,陆南生的呼吸声变得有些粗重。

“你说得对……”唇从离容颈间又上滑到她耳畔的位置,陆南生的眼角竟有些微湿润。

他将离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有些话,要说出来真不容易,不过在处处烽烟的年代,大家过的都是朝不保夕的日子。是世道逼得人不能含蓄,陆南生也不敢把所有情绪都藏在心底。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说:“我前半生手握书卷,后半生提起屠刀。虽是为世情所迫,但午夜梦回时,还是禁不住怀疑,自己究竟是人是魔……而你,你让我相信,不上法场者无知苦海,欲证菩提者先入地狱。我,可以是更好的人。”

“你不是说我‘用心若镜’吗?我只是照出了你原本的模样而已。”离容从陆南生怀里钻出来,凑到他脸颊旁印了一个吻。然后又帮他整整衣冠,阻止了他在船舱里继续上下其手。

“有知己如此,死生何惧?”陆南生笑道,“不管这次的事情结果如何,你都别回去了。”

离容点点头。

两人刚恢复了一尺的距离,却又逢一阵浪打船,离容的脑袋撞到了陆南生胸口上。

“一会儿要见王爷,嗯,确实不太合适。”陆南生一本正经地把离容的脑袋捧回去,“但在船中……倒也别有趣味,你说呢?”

“你疯啦!什么有趣,你、你神经病!”

“哈,我说赏月有趣,有什么不对?”

……

船到约定江段时是寅时整,船上除了离容和陆南生,还有两个陆南生的亲随,和四个船夫。

离容已经乘船乘得晕乎乎了,外加时值深夜,困得要命,便在陆南生怀中睡了一路。

陆南生的亲随之一叫朱迈,他举着火把在船头张望。另一个叫郭俭,他刚指挥船夫把船固定在磊磊岛边。这岛果然是十丈见方,一览无余,坦坦荡荡,磊磊落落。

江雾依然浓重,月色亦是清冷。几人在凉飕飕的风中等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这种被无边夜色裹得紧紧的感觉,就好像飘荡在鬼境,周遭浑然不似人间。

朱迈张望了半天,恨不得把四周的黑雾盯出个窟窿来,但还是一无所获。他忍不住问陆南生:“陆公子,这周围什么都看不见,王爷的船会不会划错方向?”

陆南生回说:“江南多的是经验老道的船公,不会出这样的错。”

时间继续流逝,朱迈火把上的油膏都快燃尽了,江上却毫无动静。

等到卯时一刻,江雾变薄,天色已有发白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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