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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也像她的父母那样逃离高府。上一次是让她去城外庙中为染了小病的崔夫人祈福。离容出了城门才发现,包袱里有够她花两年的盘缠。

但她没有一去不返,她回来了,还上交了莫名出现在包袱里的横财。

想到这件事,高衍更气。

他并没有因此觉得这个奴婢忠实可靠,反而认为离容是不满足于他给予的财物。

是的,当然怎么都比不上做高家的夫人。

面对喜怒无常的高衍,离容倒是安之若素。

她不为自己叫屈,也从没对他求饶过。好像她心中早已打定了什么主意,为了这个主意,不管当下高衍如何为难她,她都扛得下来。

☆、谁是谁的人

离容“咻”地从矮凳上弹起,拔腿奔上前去,跟在了高衍身后。

未时刚过,她知道高衍是来叫她干活的。至于为什么高衍要亲自来她院门前转一趟,她就没多想了。反正身为奴婢就是要做主人的手和脚,多做少想,日子才能过得快些。

“子衡,你说你、你爹怎么能——!?”客厅里的青年人见高衍身后跟来一个奴婢,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子衡,是高衍的字。

他面色悻悻,青黄瘦削的脸上分明写着怒意,十有八九是来找茬的。

“家父由来如此。”高衍倒是气定神闲。他好整以暇地在那青年人对面屈腿跪坐。离容则急忙忙地奉茶。

她认识这个人,当今皇上的二弟,十六岁的梁王。

梁王看到离容端上来的点心眼睛一亮,随即又是一黯。在离容的印象中,此人很少有这么愁眉苦脸的时候。他信佛,素食,平时爱吃的东西都是极精细的花糕和蔬饼,还不准放糖,称鲜花时蔬中自有甜味,加三分酪浆调味足以。于是吃得瘦骨嶙峋。

“呵呵,是的,九年前就是这样。”梁王摇摇头,苦笑,长指从白玉盘中拾起一块淡绿色的香糕,先放在鼻尖嗅了一嗅,确认是自己喜欢的味道,才将之送入口中去。

这就是高衍非得让离容前来伺候的原因。离容记得这些人的喜好。

九年前?九年前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最大的事情莫过于皇帝宫车晏驾,高衍之父从国舅成了太国舅。

高衍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包带香气的粉末,轻轻抖落在对方的茶碗里,一边说:“常言道,自古与天家婚,未有不灭门者——”

“诶诶!不聊了!令尊老把这话挂嘴边,也不嫌不吉利。”梁王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他本也是端端地跪在坐塌上的,此时长吁一口气,松开了紧锁的愁眉,也向前伸直了发酸的双腿。

高衍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家父年事已高,不宜再掌枢要,何况家兄已居尚书之位。中书令之任,必辞之而可。”

梁王轻佻一笑,俯身向前,凑近高衍,问:“那你呢?让你做中书令,你干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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