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脏,还往家里领。
你要姓陆,还是跟那个女人谈恋爱,你自己选一个!
远远的,传来咆啸声,那些听过的词语,虽然不是对着自己谩骂,此时却刺痛着栩宁,然后更加黑暗的深渊,把她吞噬了下去…
坐在办公室里,从闭眼小憩中惊醒的栩宁,叹口气,自己又梦见了一次,这个梦,在喝醉的那晚还没有如此清晰,今天却分外清楚,连坠落后的感觉都很清楚,那个熟悉的地方,是家中的书房,那些话语,是哥哥被逐出门时,自己听见的谩骂。
原来自己还是这么在乎父亲的看法,在乎到梦里也摆脱不去,现实,果然会影响梦境,也显示出自己潜意识里的想法,跟选择。
栩宁揉揉太阳穴,喝下一瓶预先准备好的提神饮料,在方止住一场动荡的现在,她没有太多休息的权力,就算一日奔波一夜纵情,时间到了她依旧得坐在这里,当那颗枢纽的螺丝钉,执行最终稽核的任务。
桌上的文件堆下,放着昨天晚上栩宁托付涂梨找的信箱资料,浮动IP在同一时间,跟某个社群帐号吻合,那个ID一眼就知道她是谁。
这背叛的痛,不亚于昨夜不伸手挽回郁宣,虽然也是在想像之中,一如郁宣的想走,一如自己的不挽留,这似乎也是早就可预见,但装作视而不见的一部分。
看着那印下来的网页,栩宁叹口气,按下内线,请秘书帮她打通电话,她要约见这个人,她想知道为何她要这么做。
但现在,上半叠文件更为重要,涂梨解开了那个信箱的密码,垃圾箱里的邮件光是看标题,涂梨就不敢点开,直接备份通知栩宁。
一份份邮件,竟然都是商量如何出售寰鼎的事情,而收购者有两个,一个她不陌生,就是一直跟寰顶打对台的毕老虎毕肇隆,另一个则是有庞大药厂当后盾的投资公司,复康投顾,这个大家以为是药厂避税用的小公司,一打听之下却发现这一年来动作频繁,光报章杂志就上了不少条,按动向看来,可能是对寰鼎的主要产品异常感兴趣,而且出的价格比毕老虎还好。
原来陆宏仁想打的是这个主意,取得大多数股票后卖掉寰鼎,也属正常,因为光凭他手上的人脉,不可能控制寰鼎的一切,他也无法摆脱杨锦的干扰,抑或是两人再争一场。
想到昨天晚上找不到郁宣,随手的那些报章,投顾公司以最高利益导向操作的公司型态,栩宁知道,自己不可以让寰鼎变成那样,不可以让所有想努力的员工拿取最低的薪水及福利,做最高工时的工作。
栩宁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所以她不能走,就算留给田文建,也很难预料想报复的他会不会也做出同样的事情,这也是栩宁决定不挽留郁宣的最后原因,她不能抛下那群因为自己表态,就高兴的人,这里面也有很多跟小徐一样,需要一点微薄的薪水来撑小小幸福的人。
一如她不能明着忤逆自己的父亲一样,可以在台面下接受着郁宣的宠溺,却不能给她什么,这样被困在此的自己,注定一辈子只能藏起来的自己,如何能开口让人留下,与其让感情变成怨怼,不如就停在这里,或许留着悬念,还比较好。
栩宁一口喝尽咖啡赶走忧虑,拿起一旁成叠的公文开始处里,内争结束,田文建到底可不可信她不知道,她也只能照着之前沐老师的指导,把权限握在手里,尤其过渡期的现在,秘书处的金管部门尚未设立,栩宁得逐条签给才行。
还好繁重的公务很容易赶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