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柏成业放了球杆,当着众人的面搂住安夏的腰,在脸颊上亲了一记。
安夏有些羞窘,小声说:“你妈妈说,你喝醉了叫我。”
柏成业眉头皱起来,道:“她为难你了?从小到大都不管,现在想插手我的事!”说罢,便想去找柏夫人。
安夏摇头,拉住他,道:“没有的事,夫人很和气。”
柏成业也不是真想去,于是搂着安夏将他介绍给在场的人。这些都是柏成业的堂兄弟姐妹和他们的配偶,安夏一一认识了。
夜深后就歇在柏公馆,住柏成业的卧室。柏成业说他还没在家里的床上做过爱,安夏便陪他折腾到大半夜。夜深人静时,安夏想,现在他虽然登堂入室了,可他与柏成业实际的差距有如云泥。柏成业对他的新鲜劲没有过,他就能享受恋爱的甜蜜。可是在这之后—他不敢奢望之后的事情了。
他能倚仗的只有柏成业的爱。他知道柏成业对他的爱,和他对柏成业的爱是不一样的。
假期一共也就一周半。年前有一家意大利杂志邀请安夏参与他家明年在东南亚的硬照拍摄。如果表现优秀,也许可以叩开欧洲秀场的大门。安夏和凯行模特公司很重视这次机会,预备春节过了就开始准备。柏成业则是挂心他的公司,非得和员工们一起回去上班才舒坦。原本他和柏成业计划两人去附近的一处温泉山庄度过剩下的几天假期,现在已经见过了柏家人,情况则有了变化,安夏随着柏家人一起在一个私人小岛上度假。因为洋流的原因,这个纬度不低的小岛在深冬保持着难得的温和天气。安夏和柏成业独占一片海滩,住在朝海的小屋里。岛上休闲玩乐的方式不少,地方又大得很,因此与其他人交流的机会不多—就是有,也是和柏成业在一块儿。
临行前一日,他们在海滩上闹。柏成业和他堂兄在冲浪,安夏才冲过一次就累得不行,索性在沙滩上歇着看他们玩。安夏看着自己的男人,嘴角微微带着笑意,目光充满了赞赏。
柏夫人端着一杯酒走近他,默默瞧了他好一阵。安夏专注看柏成业,浑然没有觉察。直到柏夫人走到他面前,他才一下子站起来,有些局促地问好。
“不用紧张,随便聊聊。”柏夫人说,“我哪里管得着阿业的人。他这孩子从小就独立。”
安夏很快调整过来,微笑着问柏夫人想聊什么。柏夫人察觉,这时候安夏戴上了社交的面具,那笑容和刚才无意识的完全不一样了。
“聊什么?无非是聊阿业。”柏夫人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一直忙着家族的生意。不知不觉的时候,我与阿业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他的事总不愿意告诉我,连公司也要自己创立新的,就不愿意在我手下学。这些将来都是他的,他便生爱犯倔。我想他要玩就玩吧,别玩过分就好。”
说罢,她别有深意地瞟了安夏一眼。
安夏道:“他的很多东西,我也不知道。我理解您的心情,因为我也很想更了解他。”
他的神情是真诚的,带着一点失落。柏夫人比前几天温和一些了,安夏心里却丝毫不敢放松。这些上层人士,表面都是温和彬彬有礼的,绝不能从态度判断他们的喜乐爱憎。
柏夫人笑笑,问:“你和阿业是校友吧。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
安夏迟疑间已经失去了否定的机会,只得点头。
“怎么没有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