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做很多事都很累。柏成业有大把的时间琢磨这个事,心里慢慢有一个想法:也许安夏很像一个妻子—不是现实世界的那种,而是他童年想象的那个安定的家庭模型里的必要元素。
安夏低头剥橘子,睡衣领子里露出白`皙的脖颈,气质文静又温柔。柏成业盯着他若有所思。
安夏终于察觉他的目光:“看我干什么呀?”
“觉得你很像老婆。”柏成业脱口而出。
安夏嗔道:“原来我不是啊。”
柏成业半开玩笑地说:“你是呀,柏太太。”
安夏一下子感觉心里被什么射中了,双手捂住脸,从指缝里看对方。柏成业还在看他,眼神很深邃。
忽然想接吻。
两人都这么想,可是一时没有人提出要求。自从柏成业生病,两人就没有做过拥抱以上的亲密行为了。
安夏是害羞,柏成业怕把病染给安夏。
最后还是柏成业先动了。他抓住安夏的手,掩在那张润泽的嘴唇上。然后,他隔着手背在对方嘴唇的位置印下一吻。
安夏惊呆了,傻傻的样子很可爱。
柏成业闷笑一声,若无其事地拈橘子吃,云淡风轻得一逼。
安夏终于反应过来,嘴角噙着笑,说:“柏总你耳朵红了耶。”
柏成业心下一惊,立马伸手摸自己的耳朵。
“没有!”他极力反驳。
“有的。”安夏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真的有的,别不信嘛。”
“就不信,你给我拿镜子来!”柏成业羞恼道。
安夏倒床上笑得乐不可支,他才不会给男人拿镜子呢。
柏成业的病慢慢好了。年末事务繁忙,他恨不得直接飞到办公室去。纵然心中还有些许不舍,安夏也不得不陪着柏成业离开这栋幽静可爱的别墅,回到市区的红灯绿酒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