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是睡懵了还是吓傻了?!
而关承的嗓音那样悲伤,不过是轻轻一句,却似乎饱含着千头万绪……
他刚不是在指责自己做戏吗?语气居然这么的叫人难以消化。
听上去,仿佛是被沈为欢怎么样了一般……
到底什么鬼?
关承缓缓走出卧房,踢开门,连人带被抱着沈为欢走向另一边。
等走过通堂,明确感觉到关承似乎并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后。
魏小江才刻意压着嗓音,用跟他一模一样的口吻,问:“关生,你又到底在想什么?”
轮到关承一愣,浑身怔住。
在廊中脚步一顿,他想到不久之前,自己也曾这样抱着沈为欢走过去。
只是,那一次沈为欢喝多了,人在睡梦中;
而这一次沈为欢却如此清醒,并且如此发问,这触感真实得将自己逼到死角,叫他进退不能。
关承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方才似被他蛊惑一般抱起他?
明明自己已经累得精疲力尽,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需要休息,却坐在床边毫无睡意;
明明在他醒来之前,自己烦躁甚至痛苦,现在却竟抱着他……
关承似乎开始隐约感觉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智、杀伐果决的手段,在沈为欢面前,都一无所用。
就算知道沈为欢在逢场作戏,他竟有三分甘之如饴。
在此刻的停顿中,潜伏在四肢百骸的情绪,显得如此浓烈而绵长,让他矛盾到不能自洽。
他不是早已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大名时,就笃定了自己应该远离,应该回避,应该放手吗?
尽管屋子里只有廊灯,魏小江仍旧准确无误地注意到,关承疲惫的面容与深邃眼眸中透露出来的浓郁的阴沉。
他对关承还不算太熟悉,也猜不透他的表情究竟是代表什么意思。
只能刻意地轻声问:“你何时来的,一直在守着我吗?”
关承紧紧抿着唇,不语。
抬起脚,他大步穿过房间,进入沈为欢的卧室,拍开灯,直接将人放在床上。
垂手立在床边,他冷淡道:“若有什么事情,直接联系我,不必如此。”
魏小江看着他一张冷峻的面孔,心道:可去你妈的,所以你他妈活该孤独终老。
不过,他可不敢这么对着关承骂人,否则估计能叫他送到精神病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