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听到了一方通行那压低了的、似乎并不打算给他听到的声音。
【“真要说的话,还真是厌恶到了极点啊。”】
【“如果是你这家伙的话,以后也会一如既往的讨厌下去吧。”】
上条有些诧异地转过头去,却见一方通行站起身来,只留下一个纯白的背影在他的视野中。
没有回头,大概是不想让上条看见表情吧。
害怕被读懂,害怕被温暖。
同时又渴求着他人的理解,渴求着在寒夜中些微的暖意。矛盾而不坦率地以特有的姿态活着,这就是一方通行吧。
但是,自己没有及时给予第一位最需要的事物,甚至没把援手伸向一方通行。
“最厌恶”这种话语,不过是为了与他人保持距离而营造出的说辞罢了。
一方通行将自己置于孤独的境地,甚至连20日晚面临如此危急情况时,第一反应不是寻求帮助,而是靠牺牲自己解决一切。
如果自己能从一开始就抓住一方通行的手,那么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可是,都已经晚了。
一方通行,已经离开了。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
上条任凭泪水在脸上肆虐,然后他终于从喉咙中发出痛苦的呜咽,最后颤抖着仰起头。
啊啊……直到这时才明白真正心意的自己,是多么的无可救药啊。
对第一位的那种朦胧的、一直不知名状的感情,原来就是喜欢啊。
像是对于同伴那样的喜欢,像是对于挚友那样的喜欢,甚至像是对于家人那样的喜欢。
但是,在一方通行尚存于此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好好将这些感情好好传达给第一位,然后迎来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