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夜明珠,照亮了土地庙,看了那神像好一会儿,又四周查看,仍然没有觉察到不妥之处,谢安歌又上了三柱香,道:“土地爷,贫道青莲,是自在观传人,今日夜色已晚,还望能在此借宿一晚。”
见三炷香徐徐燃烧,没有异象,谢安歌才收拢了庙里的一些柴草,生起火来烘干衣服。
火焰中,木头噼里啪啦,溅起几点火星。
衣服干得差不多了,谢安歌唰唰地画起一沓辟邪护身符,挥舞桃木剑挑起黄符,将它们贴到门窗上。
在外人看来,像是要防着女鬼进来似的。
然后,他又就地画了个四方护身阵,才坐入阵中,心无旁骛地打坐修炼起来。
追了那女鬼好几天,纵使是铜皮铁骨也该累了,正好歇一会,恢复精力,谢安歌暗想。
敌不动我不动,看谁忍得住?
谢安歌常年累月地打坐修炼,耐心再充足不过,慢慢地沉浸在修炼中。
“这臭道士当真可恨!胆小如鼠!画那么多符干什么!”神像中,一个女音恨恨地道,门窗上的辟邪护身符,在火光中灵光闪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声音收敛在神像里,神像外的谢安歌一无所知。
“阿兰,莫急。”另一道声音响起,“有我在,这道士找不到你的。待他离去,你再离去不迟。”
阿兰却不领情:“他若一日不走,我便要困在这里一日么?那他要是永世不离呢?”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慢慢尖锐起来。
“不可能,他不是说了只借宿一晚吗?”男音在平静中隐藏着一丝痛苦,其实他也并不是那么平静。
阿兰又低声哀求:“阿竹,你去杀了他,或捆了他吧!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神像看着小,在信众的愿力加持下,里面的空间大得很,只是空无一物,十分空旷,天地间灰蒙蒙的,并不是宜居之地。
才躲进神像没多久,阿兰就感觉自己有些吃不消了。这里没有青山绿水,没有绿酒红灯,没有俊俏情郎,有的只是一片虚无,令人窒息的虚无。
自认为低声下气地哀求了许久,阿竹依旧沉默不语,本就不是什么温良恭俭让人物的阿兰顿生怒意,指甲暴长,长发无风自动,瞳孔溢血,厉声道:“你到底帮不帮我?”
“阿兰,你没听到吗?这道士是自在观传人。”男子的声音里涌上了疲惫,仿佛承担了太多的东西,终于不堪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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