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冬日格外的多雨，就像很多年前你记忆里的一样。
无休止的争吵与父母的漠视是熟悉的背景，你发现自己性向时，也尝试与母亲沟通，试图求助，得到了更多的冷漠。她看着你掉进深渊，她心里明白一切，却只用冰冷的眼神告诉你罪无可恕。或许你怨恨过，到最后也只归为少年时无数苦难中的一环。
痛苦在回忆里逐渐发酵，没有愈合，却渐渐丧失上药的必要。它泡在温水里，你看着血液融合进水中，无聊得甚至能欣赏它的美感。
暴力催生无法填补的爱欲窟窿，跟着你一起长大，成年后便再也填不满。
连梦境都无法提供一刻的虚妄满足。
黎献在你背后抱着你，把被你踢开的被子拉上肩头。
“这是第一次，我醒来你还在。”
你心知他说的是实情，嘴上却仍要狡辩，“我哪有这么坏？”
他叹了口气，脸在你脑后蹭蹭，“你不坏，没有比你更好的了。”
天阴得厉害，模糊了时间界限，等拿起手机你才发现已经是中午。
而梁与邬到现在都没有骚扰你，委实不是他的作风。
格外冷的冬雨，昏暗的天空，你突然想到今日应该是一个剧情节点。
但事件主角还在被窝里搂着你。
你小心试探，“你不应该……”
黎献拨开了浮动在剧情外的神秘感，跟你打了直球。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剧本呢？”
“每个翻阅这本书的人，都是在重启我的人生，钟晴、梁与邬或是吴谣、钟意，所有人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一遍又一遍，再多的感情都变得刻板模糊。”
你的心一点点凉下来，窗外的雨下在了你心里，窗外只有母亲的眼睛。
“你是闯入其中的意外。”
你知道自己掉马了，但不知道自己掉得这么干净，赤条条光溜溜就差裸奔了。
事情坏到了一定程度，你干脆就自暴自弃起来。
你背对着他，做出年少恋人赌气生气的样子等着他哄，眼睛里却比阴雨天空更昏暗。
“骗子。”你把他的手扒拉开，扯走所有被子缩成一团，“你把我当傻子耍。”
“我没有。”他尝试把你的脸掰过去，被你咬了一口，“我活了这么多年，也只对你这样好。”
“那你占我便宜。”
“？？？”
“你都多大了，老牛吃嫩草，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