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景明文雅的面容忽地一笑。这笑意带着刻骨的柔情,还有一丝入骨的相思与惦念。他道:
“有情人不一定能成眷属。”
夏随锦凑近,悄然问:“是哪位佳人?”
皇甫景明道:“幕刃。”
苗疆王世子,幕刃。
夏随锦含着半口酒,险些喷到皇甫景明的脸上。忍了半晌,才讪讪笑:
“将军的眼光真是不同寻常。”
那位世子幕刃看人的眼神锐利如刀,五官轮廓深刻偏阴暗,腰间常配着一把弯刀,虽然只见过一面,但通身的血腥煞气他记得尤为深刻。
宴席上,他留意到皇甫端和身旁有位唇红齿白的俊俏公子,听说是皇甫端和的军师皇甫柒。皇甫柒看皇甫端和的眼神是柔情似水欲说还休,他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禁多看了两眼,说:
“看来皇甫家要绝后了。”
老大断袖,老二跟着断,断来断去,可不就绝后了。幸好他还有皇兄,再不济,皇嫂肚子里还有个龙种传宗接代。
夏随锦喝了几杯酒,脑子昏昏沉沉不太好使,拉住皇甫景明的手,说:
“将军此回出征需万事小心。你要是出事儿,我可怎么办?”
寰朝可就这一位中用的大将军
满座哗然,望向他二人的眼神皆惊疑不定。
皇甫景明面色坦荡,笑道: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即便臣战死疆场,王爷也不必伤怀,清明时节一杯浊酒足矣。”
夏随锦脚步虚浮,盯着皇甫景明的脸嘿嘿傻笑。然后,虞芳目无表情地走过来,搂住他的腰,众目睽睽之下扛到肩上,说出两字:
“戒酒。”
这一醉,醉到了翌日晌午。
皇甫景明已出征去了,他没来得及相送,心底没缘由地慌张。他总觉得北漠战乱十分蹊跷,询问大暗宫的暗卫,暗卫冰冷的语调中只有八字:
“北漠君死,王子夺权。”
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此时虞芳陪在身旁,问:
“他们是‘人’么?”
黑布裹体,铁具掩面,无人气、无人情。
夏随锦道:“不算是吧。大暗宫的死士负责收集情报,不明是非、不辨黑白,只听命于令主,就是……手持九龙令的人。”
“……怪不得,你使尽手段都要找回九龙令,其实是怕它落到坏人手里。”虞芳拧着眉头,终有所悟,说:“是我错了。不过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为何丢给小孩子砸核桃?”
夏随锦立即面色沉重,沉痛道: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时值五月底,武林大会于七月十六召开。
夏随锦却迫不及待地收拾好了行李,说:
“早些睡,明早出发去千府山庄,参加武林大会。”
慕容长英身死,此次武林大会是为了挑选新一任武林盟主。他可不要当盟主,此行为了堵人:秋斐。
这回,他必要杀了秋斐。若有可能,秋凤越也留不得。当然这些事不能告诉虞芳,他还指望虞芳当诱饵勾引。
可虞芳看上去并不想去千府山庄。
“有匪岛与千府山庄有着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