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没看见不就行了。”吴世勋拎起包要走，他伸出去挡开鹿晗的那只手臂却被对方死死攥住。
“我今天听见了几句话。”鹿晗似乎是在脑海中搜索着合适的形容词，停顿了片刻，继续说，“很特别的话。”
“跟我有关系么？”
“某种程度上。”鹿晗点点头，试图用一种最不容易挑起战争的方式复述他刚才在人群中听到的东西。“他们说你，因为家里的原因……不想继续练习。”
吴世勋的心一沉。他顺理成章的误会了鹿晗的意思。然后立刻换上一副反正你已经知道我命不久矣那就破罐破摔吧的表情。而鹿晗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险些魂飞魄散。
“他们说，即便如此，”那是鹿晗整个过程中最难堪的一次沉默。“靠家里你也一样可以出道。”
那一定是吴世勋从小到大听过的最有杀伤力的话了。但他没有表现出愤怒。他的表情呆滞了一下，然后变成疑惑。
他不置信的扭头去看鹿晗的眼。
后者也用同样的表情回应着他。满是疑惑。或者换一个词，满是怀疑。
吴世勋突然大口喘着气，好像他在漫长的对视里都屏住了呼吸，像刚才有什么人死死的扼住过他的脖子。他低着头，想笑一下，没有成功，于是漫无目的的去看身侧的镜子。
鹿晗在那里面突然从和自己面对面对峙，变成了远远的一个长镜头。即便他绞尽脑汁也已经想不出能给这幕镜头冠上什么名字。
“所以在你眼里，这些话，和我有关系。”吴世勋反问他。
声音很浅。带着鄙薄。
鹿晗从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上一秒像听见了一个可怕的假设，下一秒却像面对着一个荒谬无理的笑话。
“哦。”鹿晗点点头。“所以不是来问你了么。”
吴世勋咬着牙，狠狠挣了一下甩开手把团皱的面巾纸扔进垃圾桶。“那我还得谢谢你是吧。”
“他们说的，”鹿晗依旧挡住了吴世勋的去路。“到哪一句为止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直接把他们说的四个字去掉，你不也是这么想的么。”语气刻薄的厉害。
“不是。只是怀疑。”
“怀疑的那个瞬间你就已经相信他们了。不管我说什么都不是证明，而是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