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到东宫了。”敏儿轻声道。
郑澈安抱着唐阕走进东宫,稍微犹豫了一下,直接把人抱进了自己的卧房,让人扒在床上。
楚太医是先皇后的远房亲戚,提着药箱匆匆忙忙的赶到东宫。
“殿下……您没事吧!”
郑澈安坐在太师椅上焦躁的喝着茶:“本宫没事,去床上看看唐公子。”
楚太医一愣,不是都说太子与唐家有仇不共戴天吗?怎么费老大劲的请来太医给唐家人看病了?
楚太医满肚子疑问的走到了床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殿下……这……”楚太医试探性的问了问:“这位公子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赶紧给我看病!”郑澈安现在心里莫名的窝火,一点就着。
楚太医连忙赔礼,小心翼翼的拿出小刀,轻轻的除去唐阕背后的衣服,虽然动作放的很轻,但昏迷中的唐阕偶尔还是会传出几声□□。
郑澈安紧紧的握住茶杯,好像下一秒茶杯就会应声而碎一样。
楚太医给唐阕上了最好的止血药,昂贵的药材像不要钱一样洒在血肉模糊的后背上,楚太医包扎的十分仔细,但偶尔几处的纱布还是隐隐有些发红。
做完这些,楚太医才勉强松了口气,拿起一旁的毛巾净了净手,收起药箱去向郑澈安复命。
“怎么样?”郑澈安问道。
第五章
“太狠了,”楚太医愤愤的道:“这位公子后背上有还几处鞭打的痕迹,没有十年,七八年的肯定是有的,虽然每次都有上药,但都不是什么名贵的好药,恢复的慢不说……还疼痛难忍,尤其是最近,几道伤口反复绽开的次数太多,要是在这样下去……万一有一天不小心感染了……严重些可能命都要搭进去。”
“……禽兽!”郑澈安直接摔碎了手中的茶杯,把还跪在一旁的楚太医下了一跳。
发泄了之后的郑澈安又恢复了冷静,他上前扶起楚太医,开口道:“这几天麻烦您了,有什么忌口的一定要告诉本宫。”
楚太医连忙回礼:“太子言重了,药方和忌口的东西臣会告诉敏儿姑娘,时辰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臣告退了。”
太子点了点头,挥手让楚太医下去。
“许公公!”
“奴才在!”许公公连忙上前道。
“把这儿收拾一下,”郑澈安皱了皱眉:“还有,你明天带几个手脚利索的人,去刑部尚书府把唐阕的东西都搬过来,先……放到暖阁吧。”
“是。”许公公点头道。
“敏儿呢?”郑澈安问道。
“啊,敏儿姑娘正在和唐公子的侍女聊天,好像还挺投缘的。”
“行。”郑澈安道:“那你也早些休息……还有,明天的讲堂我不去了,早上不用叫我。”
“您这是?”许公公茫然道。
太子看了眼唐阕,微微叹了口气:“我今日都‘病’的叫太医了,要是不演演戏,别人能信吗?”
“太子英明!”许公公忙道:“那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奴才告退。”
郑澈安刚吩咐宫人灭了蜡烛准备上床休息,一走到床边不由得一愣:唔……床上好像有人啊?
郑澈安有些纠结,现在把人叫起来,似乎有些太不尽人意,但……难道我堂堂东宫太子,有一天居然沦落到睡偏殿的地步了吗?
有位圣人曾经说过,头可断,血可流,太子的面子不能丢!
做出决定之后,郑澈安慢慢撩开被子,侧着身子躺了进去。
昏迷中的唐阕似乎感受到了太子的气势,趴着的身子背对着郑澈安翻成了侧躺的姿势。
郑澈安一皱眉:侧着睡不利于养伤……随即又想了想:趴着睡压迫心脏……
想着想着,郑澈安的手不由得摸了摸唐阕缠满绷带的后背上。
自家小伴读实在是太瘦了……前几天好像见到他弟弟了……貌似叫唐阔?光天化日的在大街上和人打起来了,那胖的……简直都不忍直视……
郑澈安的手不自觉的搂在唐阕腰上,身子向前贴住他的后背,慢慢闭上眼睛:唔……你身子太凉,别感冒了,我给你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