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裹上小秋的围巾,立在瑟瑟秋风里等公交。她这几天眼睛有些酸痛,开车会累。
十月中下旬,秋意已深。宋冉穿了件薄毛衣和呢子大衣,没穿秋裤,感觉脚底有些冷。
等公交的人都瑟缩在冷风中,面无表情。
她站在原地,站了很久,也不知在想什么,回过神来才发现路灯都亮了。公交车的显示牌在黑夜里闪着红光,好像是她要乘的车,她上前几步又停下,发现眼睛一花,把5看成6了。
她重新站回台阶上,目光扫过车窗,却猛地一怔。
她忽然看见了李瓒,坐在窗边的位置,眼睛看着前方,似乎在出神。
光线昏暗,她有些没看清,不自觉伸手上前去,唤了声:“阿瓒!”
深秋,公交车的窗户关得严实,他没有回头。车已启动。
她怔愣两秒,急急走上去:“李警官!”
可他还是没有回头,车开走了。
宋冉站在冷风里望着远去的那辆车,心像是被生生撕下一块。
一定是他没有听见她的喊声。
她浑浑噩噩上了自己要乘的公交,坐下来时,听到了外头人说话的声音。原来,隔着玻璃,是听得到外头声音的。
所以,一定是她看错了。
他肯定还在东国呢,还没有回来。
宋冉回到家的时候,失魂落魄,整个人都虚脱了。分明没干什么,她却累得人都站不直,强迫自己还是得吃东西,就冲了碗泡面。
屋外秋风瑟瑟,吹动满院的树木飘零,她往嘴里塞着泡面,不知不觉,眼泪一颗颗往里头掉。
她想起医生说她眼睛在恢复,不能哭,又赶紧仰起头擦掉了眼泪。
第25章
陈锋指导员一直记得九月二十六号那天。
七月流火,夏去秋来。梁城正是气候宜人,天高气爽。
下午三点多,他突然接到来自驻东国维和部队指挥部的电话,是罗战打来的,说李瓒出大事了。
他被一颗近距离的人肉爆破炸.弹炸伤,命悬一线。
罗战当时没有更多的消息,只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并通知李瓒的家人。
听到“通知家人”这四个字,陈锋便清楚了事态的严重性。
那个下午,陈锋几乎急疯了,四处找人打听,托人帮忙。直到深夜才断断续续拼凑出整条线索。
李瓒离爆.炸物太近,当场昏死过去;送到临近的战地医院抢救,颅内受损,肋骨断裂,刺破肝脏,小腿骨折,更别提多处脏器受损和皮开肉绽的外伤。如果不是防护服,他早就丧命了。
上头的命令是无论如何要把人抢救回来。战地医院能力有限,当地军力第一时间用直升机把人运去邻国首都,召集最优秀的专家医生手术,抢救了十几个小时。
李瓒受伤严重,昏迷一周才醒;而后伤情反反复复,数度陷入危急状态,半个多月后才渐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