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面都是口水的味道。
花满楼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明白没有,但是我却明白了。”
陆小凤道:“云家的案子,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让他就这样真想大白。”
花满楼道:“一件事情,若是跟皇家惹上了关系,总会变得复杂。”
陆小凤道:“云有礼是个不错的人。”
花满楼道:“我想我们能相信他。”
陆小凤道:“那好吧,既然别人都不想让我们继续了,我们就不要继续了。”
花满楼道:“唉,能让陆小凤妥协的事情已经不多了,我得好好记着。”
陆小凤道:“能让花满楼来劝我的事情也不多了,我也得好好记着。”
给位看客也许并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细想一下也无非是陆小凤和花满楼发现了什么,而这些事情,本就是不该发现的。
比如说云家的一百六十口全部遇害的惨案正是锡铭王族的人下的毒手。
这个人有可能是王族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这个人能统治沙漠之中的鬼兵,有像木匠一样的高手,有一种阴毒的功夫。这一切都是关于王位之争。
而王位之争并没有什么公道可言。
待到登基典礼之后,陆小凤想,死者不能复生,正如同诏书无法更改。
公道自能讨回,还有比公道更加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人和人的性命。
自从表明了心意之后,陆小凤觉得自己更聪明了,也懂得什么叫做分寸,当一个浪子有了一盏灯,有了一个人,有了一个家之后,他的一切,岂不是都会发生一种名叫天翻地覆的变化。
此时此地此种境地,最最总要的事情便是云家的后人,若找出真凶,云若素也无法在锡铭国安然,如此这一行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今夜已经发生了足够多的事情,本不会在有事情发生才对。
一只扳指,从窗外飞进来的碧玉色的扳指,比别的扳指都宽了足足半寸的扳指,现在就在陆小凤面前的桌子上,泛着盈盈的幽暗的绿色光芒。
无言的诉说着什么。
“你觉得是谁?”花满楼问道。
陆小凤道:“应该是我们的熟人。”
花满楼道:“若不是我们的熟人,为何会将我们摆菜饮酒的习惯琢磨得如此清楚。”
陆小凤道:“这也未必,有心的人,终究是会观察得多一些,看得也远一些。”
花满楼道:“可我觉得他不是个有心的人,大多时候甚至比你还要没心没肺。”
陆小凤道:“哈哈哈,我也这样认为。”
此时只听到,夜色深处,白墙根上,一声带着些许怒火的咒骂,“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
此人是谁?自然是司空摘心。
看着桌上的扳指,本来昏昏欲睡,兴致不高的陆小凤,现在又有了十足的精力。
花满楼道:“你总得记着别人。”
陆小凤道:“我记着别人,却也不会忘记公道。”
花满楼道:“酒肉已在桌上,而夜已深了。”
陆小凤沉默了,床就在边上,酒肉就在桌上,花满楼乏了就去休息,而他却根本睡不着。简单的事情,就应为这一只扳指而变得复杂起来。
陆小凤最终是趴在桌边入睡的,早晨日上三竿,背上多了一件暖和的红披风。桌上的扳指还在,酒肉还在,床上的人,却不知道谪往何处了。
前厅传来一阵笑声。
“小将军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花满楼摇着扇子,同安坤说着话。同一个有意思的人,说有意思的话。
“花公子有何尝不是一个人让人感到愉快的人?”安坤轻笑道。
一个不合时宜的笑,一阵大笑。陆小凤走了进来,“希望我没有错过什么有趣又让人快乐的事情。”
安坤道:“自然是没有错过,即使陆公子再睡一两个时辰也不会错过。”
陆小凤问道:“错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