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皓阜不说话了,以廉煌历来的所作所为,即使他当面大度不计较,背后也会插刀子,把那些背叛他的人全部灭掉。这些鬼族为了生存,求生欲很强了。
“先把他们关在这吧,等解决后面的麻烦再考虑他们怎么处理。”苏磐抓着胖宝腿上的皮毛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活动腿脚,眼前就黑了,耳边嗡嗡直响,连江皓阜在旁边叫他名字他都听不清了。
江皓阜脸色微变,苏磐在下面待得时间太长了,必须得尽快回去。
“我先把你送到酆江之畔,然后再下来带他们上去。”江皓阜抱起苏磐潜入江水,胖宝待会要帮忙往上扛生魂,暂时留在江底。
苏磐被送到江边的时候,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江皓阜心疼坏了,有心先带苏磐回阳间休息,可下面那些人不能不管,除了他和胖宝,地府那些鬼差根本受不得酆江之寒,要他们下水捞人,一会就没人往回送这些生魂了。
“你去忙吧,我还能坚持。”苏磐苍白地笑笑,闭着双眼躺在江边。
江皓阜狠了狠心,转身潜入水底。
生魂被一批一批送上来,鬼差也都收到信号来到江边提人,之前怎么勾出来的现在再怎么送回去,又是一通乱乱哄哄的忙碌。
江边乱了又静,生魂全数被鬼差领走,解决了心腹大患的阎王带着判官乐颠颠来表示感谢。
“多谢阜尊再度出手帮我地府度过难关,大恩不言谢,以后阜尊无论有何事,吩咐一声便好。”阎王诚心诚意给江皓阜鞠了个躬。
江皓阜却没空搭理他,因为他找不到苏磐了。
他上来第一趟的时候苏磐还躺在江边,他怕生魂太多扰了苏磐的清净,便把生魂放到离苏磐远一些的地方。最后一批生魂被鬼差带走之前他还去那边看过,苏磐好好地躺在那,现在人却不见了。
江皓阜脑子嗡的一声,直觉告诉他出事了。
“把你的人召集起来,问他们有没有人见过仙君。”江皓阜整个人冷到冰点,阎王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赶紧派判官去叫人。
七百参与此次行动的鬼差再度集结在酆江之畔,得知仙君不见了全都傻眼了。
有个娃娃脸鬼差弱弱地举手,
“回禀阜尊,我刚才带人回阳间的时候看到仙君了,他被一个人背走了。”
不等江皓阜发话,阎王先瞪了眼,瓮声瓮气大吼:
“把话说清楚,怎么回事。”
鬼差颤颤巍巍走到前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阎王和江皓阜叩首。
“一个男人把仙君背走了,我还问他是谁,他说他是阜尊叫来帮忙的,仙君身体不适,不能再在阴间逗留,阜尊又走不开,所以叫人把仙君先上送去。”
“胡闹,”阎王的胡子快气得飞起来了,“阜尊哪来的朋友。”
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太对,想弥补一下又不知该怎么说。他偷眼瞧瞧江皓阜,江皓阜那张总是淡淡的脸上挂满暴风雨来临前的阴云。
阎王说得没错,他没有朋友,和苏磐相认之前,他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和他走得最近的都是他在阳间签下来的那些艺人,那些人能来阴间,还准确定位把苏磐接走了?
判官压低声音跟阎王咬耳朵:
“会是何人将仙君带走,他是何目的?”
阎王一摆手,带着判官往远处走了几步,这才敢出声。
“这还需问吗,定是那廉煌。”
“廉煌?”判官倒抽一口冷气,“我瞧着阜尊和仙君关系匪浅,若是廉煌用仙君相要挟,那阜尊会不会……”
阎王抬手制止他再说下去。
他心中何尝没有这份担忧,可他能说什么。阜尊已经替他们解决了鬼族封印难题,如今仙君刚被廉煌抓走,他就要求阜尊不要管仙君,万事为地府着想?
他相信要是自己敢这么臭不要脸,阜尊不用等廉煌开条件就跟地府翻脸了。
“此事主动权不在你我,且等等看吧。”阎王沧桑地摆摆手,遣散众鬼差让他们各忙各的。
判官踌躇片刻,附到阎王耳边说:
“生死簿被阜尊和仙君拿走了,还未归还呢。”
“生死簿就是个记录的本子,鬼族已全数放出,那东西谁都不会稀罕。丢了这百十年不也过来了吗,不差这一时三刻了。”阎王把判官也打发走,自个默默站在旁边等江皓阜吩咐。
此时,江皓阜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他痛恨自己的疏忽大意。那廉煌本就生于阴间,出入地府还不是跟玩一样。他把苏磐一个人放在江边,这和放在家里有什么分别。
廉煌的计划泡汤,若是抓走苏磐当筹码要挟还算好的,如果他单纯要泄愤呢,那连胖宝都不在身边的苏磐可怎么办?
江皓阜想去找人,可他不知该去哪里找,一时气急攻心,加之先前在酆江底困住三万鬼族时消耗过大,眼前顿时金星乱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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