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害的宋家?”宋之书在屋里,身形佝偻,听到我这样问,他愣了愣,又咳嗽了几声,指了指床边,让我坐下。
“谁给你通风报信的?”难道方如信不是他们委托的,他们难道不知道方如信去给我报信?
“方如信。”我刚说出口,苏绣和宋之书一脸恨意,恨不能当场掐死那个人似的,苏绣冷冷啐了一口,“我呸,这个王八蛋。”
宋婉不是说女子不能说脏话,“没良心的玩意,我们婉儿,我们婉儿真是有眼无珠,错信了他。”
苏绣想起了五姐,哭得愈发伤心,宋之书也在一旁唉声叹气。
“难道是方如信告的密?”我不能相信,这简直太扯了,怎么可能,方如信跟五姐认识那么多年,一直恭敬有度,不越雷池,温文尔雅,他怎么可能干出这等畜生行径。
“我也不愿相信是方如信所为,可是,他没有被追捕,方如信跟你五姐一起去的潍州,怎么回来之后,就只有你五姐被捕,他方家安然无恙,而且,方如信失踪了,从你五姐被抓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不是他,还能有谁。”宋之书说的气愤,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
“你没事吧。”我看他难受,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好好的我就没事,咱们宋家,眼下就指望你了。”宋之书握着我的肩膀,“之前在潍州的时候,我跟那边知府吃过一次饭,算是萍水之交,出事后我派人去打点过,他的意思是宋家派个人过去,最好会写状子,咱们宋家的冤屈,才能澄清。”
我看看苏绣,又看看宋之书,“我四个姐姐没事吗,现在不追究他们,是不是以后也不会追究,万一哪天上面心血来潮,再来治罪,我四个姐姐怎么办。”
宋之书佝偻着身子,呵斥一句,“你只需管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情,你的四个姐姐,都找到了好婆家,这次人家鼎力相助,没少出钱,本来也牵扯不到他们,咱们县令趁机捞了一大把,她们是泼出去的水,跟你和宋婉不同,你是宋家独子,宋婉是始作俑者,你们两人才是关键。”
我从没觉得自己这么重要,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其实我还想问苏贤汝去哪了,可是我怕问出来会让宋之书和苏绣伤感,索性憋着不敢问了。
“你五姐的仇,我们必须要报。”
“可是,我们不能眼看着五姐去死。”宋之书什么意思,万一我赶回来的时候,五姐没有撑过去,或者被他们提前咔嚓了,那我去告状,有什么意义。
“你五姐一时半会不会被处决,他们没有抓到你,肯定还会以你姐姐为诱饵,引你自投罗网。宋缺,此事重大,我们必须分开进行,我和你娘还有余钱,我们在这打点你姐姐的事情,你尽快赶去潍州,跟知府碰面,三试还有几天就要开始了,你得让我们宋家起死回生,宋缺,若你能金榜题名,一定要当面面圣,洗雪冤屈。”
宋之书心里的恨意,积攒成魔,我不敢不答应,也不知道我到底答应了能怎么样,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金榜题名。
可我还是背上我那蓝色包袱上路了,我不能留下,看着他们两人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简直让我生不如死。
潍州离长陵城有一百多里地,等我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事,这件事有很重要,到底我是以女子身份还是男子身份去见那知府呢,又以何种身份去科考,哎,太麻烦,我本来就是个男的,想太多也无用。
况且,没有人教我怎么做女人,还是男人当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