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绪玉接过来,发现是一朵淡蓝色的小花,柔软的花瓣,细嫩的绿茎,这种花在湿润温暖的汉南随处可见,但不像是能开在沙漠里的花。
方绪玉笑了笑:“哪里找来的?”
萨曦道:“一棵死掉的树下,好多花。”
方绪玉闻言,将那朵蓝色的小花插进了萨曦的发间,萨曦下意识地要伸手去抓,却被方绪玉拍了下手,言简意赅道:“戴着,好看。”
萨曦不再伸手去抓了,点了点头:“好。”他说完,又从衣襟里抖出另外两朵小蓝花来,拿细长的手指一捻,小心翼翼地把其中一朵也插入了方绪玉的黑发中。
方绪玉抬起眼来看他,脸上的笑意还没消下去,两个人一黑一金的头发上都别上朵蓝盈盈的小花,看上去还挺有几分情致。
萨曦摸了摸方绪玉头上的小花,磕磕绊绊道:“结花为夫妻。”
方绪玉又想笑了:“是‘结发为夫妻’,是头发,不是花。”
萨曦愣了愣,很局促道:“那结发为夫妻是什么样的,不用花吗?”
方绪玉拿起自己的一缕头发,正要向萨曦演示什么叫“结发为夫妻”,猛地想到什么似的手一顿。
他娘的,这荒北崽子真贼。
自己这一结发,不就真跟他成夫妻了么。
方绪玉在心里大呼好险,连忙将自己的头发提溜起来的头发松了下去,见萨曦还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就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下转移了话题:“方才教给你的,背好了吗?”
“……忘记了。”萨曦又开始摩挲他的弯刀,“如果我多背一些,你会开心吗?”
方绪玉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开心了?”
萨曦道:“两只都看见了。”
……差点忘了,这种拐了个弯的话萨曦是听不懂的。方绪玉无奈的抹了抹额头,几不可闻地“啧”了一声:“我的意思是,我没有不开心。”
萨曦歪了歪脑袋,十分较真地:“你明明就不开心,为什么不说?”
萨曦这话一出,方绪玉不知为何又想起两人初见的时候,他误会萨曦是要折辱他,结果这崽子一边软乎乎地给他抹药膏一边问他:“你疼,哭了,为什么不说?”
他活的不好,露一半埋一半的伎俩他早就会了。若是他疼也要叫,不开心也要叫,先是没有事事都要说的道理,其次也没有人愿意听他无病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