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桐拿开手,不再试图叫醒对方,不发一言地坐在那。肯尼斯也不敢睁眼。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不过...”间桐突然一手捂嘴,弱弱道,“这睡颜还挺可爱的。”
....
“诶肯尼斯先生您醒了?”
肯尼斯头发蓬乱两眼发红摇摇晃晃地来到厨房,一手撑着门框,看着在灶台边忙着做午饭的间桐雁夜:“间桐...我需要洗个凉水澡”
午饭过后,肯尼斯向间桐要了一张小方桌,搬回自己的房间,打算就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开个新文。把稿纸铺在桌上,一手握笔,他开始了自己艰难的憋文之路。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纸上只多出了几行字和几条凌乱的删除线。他手捏下巴皱眉思考着,笔尖在纸面点来点去;一会又揉揉鬓角的碎发,嘴里叼着笔帽,恨不得用目光在纸上戳出个洞来。
所以对一个作家来说,瓶颈其实挺难受的。
“啊...写不出来”
肯尼斯把笔一甩,一脸丧气地趴在桌上,额头狠狠撞上桌面。他偏过头,瞟了一眼右手手背上的红痕。
那算是胎记一样的东西,从他出生时就有。虽看不出形状,也不难看就是了。就在他伸展手指端详那个胎记时,有人轻轻叩响隔扇,而后隔扇被拉开了。
“肯尼斯,我出去一下,晚饭之前回来。”间桐雁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肯尼斯转过头去,惊讶地发现对方换上了便装,上身是深紫色帽衫,下身是黑长裤。
“...你还会穿这种衣服?”肯尼斯以为他只会穿和服。
“我要下山去买点东西,这样穿比较方便吧。”间桐笑道。
“这附近有商店?”肯尼斯更吃惊了。
“我知道近路,不用担心,”说着间桐做出“拜”的姿势,“那么就麻烦你看家了。”
肯尼斯被一个人扔在这个埋满了虫子的老房子里,不由得心生凄凉。他去庭院里转了转,赏赏樱花,看看山溪,顺便帮间桐把院子里的杂草拔了,想藉此安抚一下自己的情绪。又找来储物间的笤帚和抹布,把待客室打扫了一遍。
再次来到那个供奉着牌位的房间,肯尼斯两手抱胸极其鄙视地瞪着“间桐脏砚”几个字,却没感受到什么恶灵的气息,或许它藏得比较深。要不是那个灵体拉着,他甚至想把牌位翻过来看一看。
后来,他又转悠回庭院,在石头下找到了间桐压的镇宅符。那些符是黄色的,跟肯尼斯喝下那张有点差别。他作死地把符咒扯起来一张,立马就听到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了鬼怪嚎叫的声音。
“”肯尼斯咽口唾沫,把符原封不动地压好。
他晃荡回自己那间小客房,躺在地上,开始百无聊赖地摆弄数码相机,翻里面的照片。翻到索拉的照片时,手不自觉地停下。他怔怔地看了照片一会,心情更糟糕了。
肯尼斯把相机放在一旁,支起膝盖,用手臂压住眼睑。在一片黑暗里,风铃摆动的声音分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