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间桐的卧室到底在哪啊...”
他想到别的房间看看,刚走出没几步,又被灵体挡住了,还直被它往原来的客房推。“...什么意思??”肯尼斯稳住身体,努力跟它抗争着,“我只是去找间桐睡觉...”那个灵体好像不容他去。肯尼斯发愁了。
“那我只去问问他有没有安眠药,行了吧?”
灵体的力气消失了。肯尼斯在原地站一会,确认对方不会再推他,而后抱紧被子,走进另一侧的和室。
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肯尼斯找到一个极隐秘的房间。那间房的隔扇藏在屏风后面,要不是肯尼斯油灯灭了,还注意不到隔扇后透出的微光。他走过去,发现隔扇没关紧,开了一条缝隙。从那条缝往里看,间桐雁夜确实在里面。
“间...”
肯尼斯想出声唤他,话到一半被堵了回去。灵体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
“唔唔唔...!”你这货想干嘛!
他挣扎了一下,然后眼角余光注意到,门里的气氛确实有点异常。间桐正恭敬地伏跪在房间中央,如同做祷告,口里念念有词。在间桐正前方,壁龛上焚香点灯,供奉着某人的牌位。
肯尼斯眯起眼,凑近门缝细看,只看清牌位上的大字。
...间桐脏砚?
间桐雁夜站起身,走到壁龛前,拿起旁边的小铲,在地面上挖起来。肯尼斯看到那里的榻榻米上也镶嵌了木格,跟待客室里那一圈一模一样。
间桐将木格里的土一点点挖起,盛进一边的容器,然后双手伸进土坑中,从里面起出一个口小腹大的陶瓶。他将瓶上的封口揭开,开始一碗一碗地往里面倒米饭和生鱼,那分量,好像要把陶瓶填满。
难道是供奉祖先的什么仪式?肯尼斯看得背脊发凉。
间桐倒了好久,按理说早该倒满了,但那陶瓶下好像开了个深不见底的洞,怎么也填不满。大概倒了几十碗米和鱼,间桐终于停下动作,歇息一会,把陶瓶重新封起。他将陶瓶留在那,退回房间正中,伏跪下身,口中念动祷词。
“....”
肯尼斯一手按住心口,此刻那里好像受到某种力量的压迫,激烈地抽缩着。他轻轻靠着身后的灵体,呼吸有些急促。
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黑色的烟雾从那块刻着“间桐脏砚”的牌位底下源源不断冒出,那不是实体的烟,应该只有肯尼斯能看到。那股含着恶意、浓重粘稠的黑烟有大半都钻进了那个陶瓶,另一些从瓶口逸出,在整个房间里飘荡。间桐脸上的表情也很痛苦,念着念着,他哑了声音,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
间桐移开手掌,肯尼斯清楚地看到,他的手心淌着一滩血液,嘴角也有血丝。
“间..间桐”
肯尼斯很快明白过来壁龛上供奉的那个肯定是个恶灵。看着间桐痛苦的表情,他只想把对方从这个乌烟瘴气的屋子里拉出来。
但是身后的灵体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冲进去。
“可恶”肯尼斯伸出手,吃力地拉开隔扇,冲间桐雁夜大喊,“你还愣在那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