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拉了王怜花同路,往岭南赶。
王公子乖的很。
原因无他,王怜花虽然声名渐善,仇人却还是不少,所以沈浪点了他的穴道,封了他的功夫,他就只能乖乖跟着沈浪了。
可他总归不会让沈浪过的太顺心了。
一路上时不时泄露一下形迹,引来围观者追随者若干。
次数多了沈浪就找他谈谈。
他玩着自己袖子里藏的银针,同沈浪道,“你且随我来。”
沈浪便随他去了一处衣庄。
当沈浪换下青衫,王怜花不着红衣,你可还能认出他们?
自是不能的。
江湖传说名号英雄,不说人。
“如此一来,我岂不更找不到你了?”沈浪用布包他的剑,漫不经心抬头,去看趴在桌子上的王公子。
这个人不穿红衣的时候,确实不是武林中招人记恨的那个千面公子,也不是洛阳城那位占尽风流的洛阳公子。
他就像一个富贵人家养的很好的小公子,受万千宠爱,天真活泼不知世事。
就像欧阳喜家“头一回”见他时一样。
沈浪便笑起来,听得王怜花说:“千面公子自然有千面,谁知道他到底什么样子。我不说,谁知道我是王怜花。”
沈浪点头,表示认同:“但你同我在一处,就很容易被人认出来了。”
“是,一身正气,行侠仗义,除了仁义庄主人沈浪沈大侠,还能有谁。”王怜花几乎是赌气一样,偏过头去趴着,声音闷闷的传过来,背影也是闷闷的。
他们要去杀掉无名。
然后被人杀掉。
准确的说,是沈浪要去杀掉无名,然后他和沈浪分别被人杀掉。
他们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王怜花不愿意同沈浪在一处,两个人在一处,目标这么大,怕索命的人找不见么?
沈浪却不这么认为,他说沈浪在明处,王怜花在暗处,对沈王二人来说是最安全的,但对那一位来说确实最不安全的,所以这样其实才是最安全的。
沈浪也学会了说这些忽悠人的道理,王怜花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其实还是能反驳的。
两人分开来,对沈浪来说最不安全,但对王怜花却是最安全。
毕竟沈浪必须死,王怜花死不死,还真有得商量。
王怜花开始不老实了。
如同又开始了一场博弈。
不过这一次赌的,是谁的方法能让他们摆脱困局。
王怜花看了眼那一双摇摇曳曳的红烛,眉眼一扬,定下了一个赌注。
他很期待沈大侠穿嫁衣什么样子。
飞鸽从水阁中飞进飞出,沈浪到达岭南的时候,灵犀圣人和小韩夫子已经死透了。动手的人沈浪认识,是王怜花身边的两支罂粟花,风姿卓约满身是毒。
但是罂粟花表示毒不是自己下的。沈浪只得哭笑:“两位的本事,确实是能说死人的,只是这样一来,你们公子就真的危险了。”
他面色凝重起来,道:“一个一言九鼎的正派大侠,一个奸诈狡猾的反派魔头,都告诉你他是无害的,你信谁?”
自然是信大侠。
大侠说,我不会威胁到你,就是真的不会威胁到你。
魔头说你给我些好处我就不怎么你了,那他可能因为别的好处反捅你一刀。
王怜花只觉得上头那一位手段阴毒,自然用阴毒手段同他算计。